刚刚被支出去的丫鬟婆子们并没有走远,她们正守在顾弦歌的房外的小香间里,准备着随时满足她的吩咐。当屋内茶盏碎裂的声音响起,领头嬷嬷心里大喊一声不好,团团转了两圈后,着急推开房门闯了进去。
顾弦歌半跪在床边,一条胳膊搭在床榻上,鲜红的血液从她白皙的手腕上涌出,鲜明的颜色对比令人惊心动魄。而在她的身边,散落着青花茶盏的破碎瓷片。
“快快去叫公子,说顾姑娘割腕自杀了”慌忙之中连忙出言叫那几个小丫鬟去禀报穆子归,婆子掏出了自己的白手绢,竭力控制手的颤抖,咽下一口唾沫,将手帕捂在了顾弦歌的手腕上。
这样的举动像是无济于事,鲜血很快将她的手帕浸透,温热的血液就直接淌在了婆子的手上,让她一阵阵的眼前眩晕。
小丫鬟赶到穆子归身前时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顾不得行礼,直接扑到在穆子归的身前,扯了嗓子大声喊“公子,公子不好啦,顾姑娘割腕自杀了。”
立在床边的穆子归和躺在床上的萧湛具是一愣,脸上浮现出震惊不已的神情。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刚才还未完全平息的怒火一下子又在胸中腾起,穆子归厉色呵斥眼前跪着的小丫头,提起衣摆抬脚就要向屋外走去。
萧湛的动作比他还要快。在穆子归训斥下人的时候,萧湛已经强撑着身体翻下床来,用右臂扶着床沿,跌得撞撞向屋外跑去。
“哎,公子你伤刚包扎好,这样会裂开大出血的”刚才为萧湛救治的大夫还没有离开,他看见萧湛这样玩命往外跑,一下子急的提了医药箱就追在他身后跟过去。
对身后大夫的制止不加理会,萧湛每走一步路全身上下都是疼的,浑身的骨骼就像被碾碎了一般,但他没有停下,只是一步一步拖着步子往前赶着,上齿扣住下唇咬到流血“我是大夫,我要去救顾弦歌。”
眉宇间的阴翳神色更甚,穆子归快步赶上萧湛拉住他的衣袖,语气里满满的不容置疑“你现在过去就是添乱,我会找大夫的。”
“你把顾弦歌照顾成什么样子了”奋力甩来穆子归前来拉他的手,萧湛仍然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我是神医,我必须去救她。”
等他们一行几人赶到顾弦歌所在房间时,捂住她伤口的嬷嬷脸色已经是惨白。
上前一步扑到顾弦歌的身前,萧湛惊恐看着她手腕上仍在不断涌血的创口,嘴唇无力煽动告诉自己要冷静。
“给我纱布,还有压刀。”在一个呼吸之间,萧湛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转头向跟过来的老大夫索要自己需要的工具。在飞快的包扎之后,萧湛敛眉报出了一个药方,嘱咐下人迅速去抓药煎制,给顾弦歌服下达到止血效果。
经过快个时辰的忙活,顾弦歌的血总算止住了,她苍白的脸色昭示着她刚才从鬼门关走了一回。
“你们是怎么照顾她的”等确认顾弦歌性命无忧以后,穆子归提着的心半放进胸口,这才有精力来惩罚照顾她的手下。
那婆子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认罪,脑门已经在地面上撞烂流出血来“公子饶命啊,是顾姑娘说自己想安静一下,嘱咐我们都出去的。”
“够了,闭嘴”觉得眼前婆子的絮絮叨叨实在烦闷,穆子归挥手示意她不要再说话,屈指揉了揉太阳穴舒缓自己的愤怒。
被他这一声呵斥吓到快要shī_jìn,丫鬟婆子们赶紧闭上了嘴巴,磕头的频率更快了,恨不得将脑袋砸碎在地上以表衷心。
“都拉下去杀了吧,每人人十两银子当补偿发给家人。”心烦意乱不再看她们,穆子归厉声做出惩罚的措施,这样的他和在顾弦歌面前温柔无比的他判若两人。
“别”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床榻上响起,是顾弦歌苏醒了过来,她的声音虚弱无比,却带着一点点的坚定“不怪她们,别伤性命。”
赶忙上前一步握住顾弦歌的手,穆子归用最凌厉的眼神扫过底下跪着的一群人,施恩开口“每人下去领二十个板子,然后都去净衣房做事。现在,滚。”
虽然说二十个板子下去也能让人丢半条命,但总比直接被杀死要好。丫鬟们赶忙磕头如捣蒜谢了主子恩典,头也不敢回的跑了出去。
“以后让二十个人照顾你,一步也不许离开。”刚才的怒火像是掏空了穆子归的所有力气,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将顾弦歌的手握得紧了些,肩头也微微耸动,像一个害怕到极点了的孩子“我不会让你再受伤了,我不会了。”
此刻,在皇宫中的齐恒也暴怒不已。
“还没有消息这都多久了,你们连一个女人都找不到,当糊弄朕是傻瓜吗”听完手下暗卫的汇报,齐恒将御几上的一只茶杯摔在地上,气急败坏嘶吼。
跪在地上的暗卫首领呼吸变得急促几分,多年来的相处使得他知道,此番齐恒是真的愤怒到了极点。他深深把头埋下去“属下无能,娘娘还没有消息。”
“朕知道你无能,但是你必须再去找,再找”心头的怒火腾然浮出在周身,齐恒的手在龙袍里捏成拳头,重重垂在桌子上“人手不够朕在拨给你一千人,满世界给朕找。”
齐恒的呼吸已经变得极为粗重,他花了片刻平息了自己的喘气,冷眼扫过跪在地上的暗卫,说出的的话语气冰凉“若是还找不到,就提头来见吧。”
“属下遵旨。”毕恭毕敬在地上磕了一个头,暗卫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