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紧急,你们都在门口等候着,有我和太医院的人在,会尽力救治的。”萧湛见顾弦歌已经安静的躺在了床上,转头神情凝重的对齐恒等人说。
齐恒点点头,眼神直勾勾的望着顾弦歌,直至房门被关上。
他抑制不住内心的焦急愤怒,不停的来回走着,怀袖也忐忑的在一旁担心着顾弦歌。
“来人,去把娴吟宫的人全部换上我的人,那些别的宫里安插进去的都给我通通扫出去”
齐恒暗含怒意的吩咐道,怀袖心中一紧,却也没敢开口询问。
萧湛把银针一字排开,解开了顾弦歌封住的穴道,下身出血的情况又开始严重了,他只能让太医去熬制补血益气的药汤,暂时补回顾弦歌流逝的气血。
但补不及亏,必须立刻施针。
“快,在她口中塞一枚参片,免得她精力耗损过多。”萧湛厉喝道,此时他也顾不得许多尊卑主次之分。
他迅速的把针刺进她的中脘,八髎以及涌泉,明显可见得出血量逐渐减少,但体温却有些微凉,萧湛赶紧命人用纯艾条熏炙足三里,他则仔细的观察着顾弦歌的面色。
顾弦歌紧皱着眉头渐渐松弛,体温也逐渐恢复正常,萧湛松了一口气。
“把补血安胎的汤药小心的喂进去。”萧湛牵过顾弦歌的手,察看脉象,突然眼神一凛,神色担忧。
一旁的结束艾灸的太医见这模样不禁有些好奇,“萧太医,你为何愁眉不展”
萧湛苦涩的叹了口气,“还是太迟了,这胎儿只能存活七个月。”
太医们听闻纷纷震惊当场,艾条都掉在地上却浑然不觉。
齐恒听了萧湛的话后,即是安心又是痛苦,他闭上眼睛久久不能平息。
“真的就只有七个月”
萧湛将腰弯了弯,同样悲痛得不能言语。
齐恒心知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只能转身虚扶起萧湛,“此事我们先暂时不要告知弦歌吧,我担心她会”
萧湛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眼里划过一丝忧虑。
顾弦歌昏迷了两天以后才醒过来,她茫然四顾,只看到了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太医一脸和蔼得看着顾弦歌,脸上满是惊喜。
“太好了,你总算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顾弦歌瞬间清醒,下意识抚摸上腹部,感受到熟悉的弧度和律动,心中一松。
“我的孩儿有没有事”顾弦歌不放心的再次确定。
老太医有一丝犹豫,但很快就掩饰过去,毕恭毕敬的回答,“姑娘大可放心,母子平安。”
顾弦歌总算是放下心来,闭上眼睛小憩,齐恒此时听到消息匆匆赶过来,上下打量着顾弦歌。
“有没有好一点”齐恒扶着顾弦歌让她立起身子。
顾弦歌点点头,虚弱的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齐恒轻笑着揉了揉她的头,“你醒了我当然要来看看你啊。”
老太医向皇上施了一礼,佝偻着身子站在一旁,随时等着齐恒吩咐。齐恒见顾弦歌一直探出头来寻找着什么,连忙递过一杯热水让她润一润唇。
“告诉我最后结果怎么样了那”想起昨晚的事,顾弦歌还是一阵后怕,“裴栖迟她是不是疯了。”
齐恒搂着顾弦歌安慰似的拍着她的后背,下巴抵在顾弦歌的头顶,没有说话。
顾弦歌闭着眼静静感受着齐恒的气息,不安定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她下意识的就要叫怀袖,“嗯怀袖呢她不会”
“你先别着急,她没事,因为这次下毒事件,我把娴吟宫的人手都撤下来了,顺便清理一下里面不安好心的人。”齐恒温声道。
顾弦歌慢慢的喝水,低头抚摸着肚子,满脸的慈爱,齐恒见她这般模样,心中隐隐作痛,却还要装作淡然。
老太医心知肚明,暗暗叹息了一声,站在一旁不动声色。
“怀袖跟了我许久,可以信任,一时间她不在身边伺候着还真有些不习惯呢。”顾弦歌语气轻缓。
齐恒爱怜的看着她,平静的点点头,“既然你喜欢那个丫头,我把她找回来就是了,你安心养胎。”
顾弦歌微笑答应着,浑身散发着母性的温柔,齐恒也探手摸着她的肚子,眼神悲痛,顾弦歌察觉到他情绪异样,疑惑的望向他。
“怎么了你是不是累了脸色很差。”顾弦歌语气关切。
齐恒赶紧摇头,掩饰掉自己的表情,他揉了揉眉心,“不知道怎么有点累了,不碍事的。”
老太医接收到了齐恒的眼神,赶紧上前给齐恒把了把脉,捻了捻胡须,“皇上只是劳累过度,休息一会就好了,倒是顾姑娘你气血亏损过重,必须保持充足睡眠。”
顾弦歌礼貌的点点头,齐恒趁机点了她的睡穴,顾弦歌感到一丝困意,打了个呵欠。
“你看你,说困就困了,快休息吧。”齐恒把顾弦歌轻放在床上,细心的掖好被角,顾弦歌乖巧的闭眼,不一会就睡着了。
齐恒走出太医院,命人把怀袖带到太医院服侍顾弦歌,皱着眉就回了书房。
顾弦歌睡醒以后伸了一个懒腰,怀袖适时的递过一张热帕子给她擦面,顾弦歌一见是怀袖顿时放松了警惕,接过帕子。
“怀袖,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怀袖脸上带着伤心,却极力的微笑着摇头,故作轻快,“怎么会呢我倒是一直在担心小姐你,吓死奴婢了。”
顾弦歌笑了笑,没有注意怀袖的怪异表情,萧湛端着汤药走了进来,见顾弦歌醒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