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围王宫,拘捕所有人等。”
蓝天举起武器,发出了命令,他在往前奔跑时,迪伦凯突然传过身。
“别再杀人了,先集中起来再说。”
“遵命。”
大军蜂拥而上,冲击王宫,那些御林军不敢抵抗,抛下武器,归拢在一旁。
杯茶功夫,王宫门前广场,空荡了许多。
迪伦凯望着不远处瘫坐在地上的父亲,来回走了几步,始终没有上前去劝慰。
他来时便做了最坏的打算,若是上位者死活不愿放弃王位,处境将会很糟糕,并一再叮嘱儿子,不能杀亲。
偏偏最后时刻,上位者死于儿子神矛之下,让世人将如何去看待。
三弟有罪,但罪不致死,多年的权利之上,他有些眷念而已。
迪伦凯的神识一直笼罩着迦太基城,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不放过任何的风吹草动。
及横武帝在亲廉王被击飞时,便收回了飘渺的神识,他不想目睹王室悲惨的结果。
那些宗门高修,在观看完王室内斗后,知道了明确的结局,众人相互拱手告辞。
他们需要时间,准备一些上好的礼物,在新王登基大典时,好为宗门挣一些颜面。
另一座山头上,盘坐的滴三悔,挺直了身躯,目视远方,极其安静。
一艘带有尖尊山标准的战船,从空中降临,几名身着宗门服饰弟子下来,搀扶着滴三悔上去,朝宗门方向而去。
“少主无需自责,我辈修炼之人,生死由天,亲廉王也是如此,只能怪他过于顽固,非要死于你手,毁道诛心,如此心机,本就可恶。”
黛月见迪伦凯神色不好,岂能瞧不出亲廉王的动机,上前安慰几句。
“我生于苦难,成在忧患,百炼成钢,心出无畏,即将神胆,有恶罚之,何谓怯道,只是苦了父亲,有些不忍。”
“过去劝说几句,或许能解开心结,王室大义,比什么都重要。”
冒险者在迪伦凯身边呆久了,对于王室一些机密事情,有些了解,迪伦凯也从不瞒她们,没有那些必要。
迪伦凯细想一下,觉得黛月说的有理,父亲这一关,迟早要过的,无需什么解释,诛杀亲廉王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在走到父亲的身边时,迪伦凯突然站住了脚。
“他感知敏锐,为何刚才神识查看时,却毫无反应,前后相差如此之大,除非是断了某些联系。”
武皇境意识不过百里,已经很强大了,毕竟那些感知属于修为意境,强悍的武修,强悍的ròu_tǐ、骨骼,所带来的气血力道,从而劈开了凡尘禁制,冲破了界面重重阻隔,达到了自我境界。
而神识恰恰压制了那些一切,它可以漂浮其上如烟般飘忽,也可以碾碎凡尘空间。
宗门武皇修为,无法感知及衡神祖与迪伦凯的窥视,本该如此。
“父亲莫要悲伤,我去去就回,有些事情,亲眼所见或许并不是事实,稍等片刻,将有一个满意的答案。”
迪伦凯见父亲伤感神情,化为疑惑,不再解释。
“紫光无相阵。”
巨大的阵法在迪伦凯脚下展开,一步踏入,身影快速消失。
云天大王子瞧见儿子凭空消失前的脸,开始冰冷如霜,眼眸犀利如刀,不由寒颤了一下。
战车如巨大的航船,在水中静寂的滑行,它的速度太快,转眼出去几百里地,出城墙后,直奔彩云间深处。
一条淡红色案几,放置在战车的前首位置,那把炼制极品长剑斜放在上面,右手位置上,摆放着一个烧制酒坛子。
滴三悔端坐在案几后面,腰板挺得笔直,双眼毫无表情的凝视着前方。
他的身后站立着六名门徒,怀中抱剑,神色同样凝重。
一个身影很突兀的出现在船首翘起边缘,他往前走了两步,一脸冷酷的盯住了滴三悔。
战车上所有的人,都没有动地方,却能感觉出气氛异常紧张。
滴三悔眼眸不由得收缩了一下,绷紧的脸皮不住开始在搐动。身后门徒放下了环抱的双臂,手中的剑却抓得更紧了。
双方目光对峙,致使场面寒气逼人。
许久,许久……
迪伦凯的目光逐渐柔和了一些,便在旁边舷边坐下。
“不请我喝一杯?不为今天去干杯,而是为了此时此景,也该举下杯子。”
滴三悔额头上冷汗冒出,从迪伦凯出现在面前,他便失去了往日里狂妄不羁的个性,一直沉默如山,虽然在极力表现得很稳重,姿态中不难看出一丝惶恐。
“这坛子酒,我珍藏多年,是时候拿出来分享了,不过,它很辛辣,不好入口。”
迪伦凯微微一笑,伸手间,一个酒坛子出现了,随手一抛,平稳的落到了案几上,不发出一点声响。
滴三悔低头望着那坛酒,慢慢的抬起右手,拍在酒坛子上,泥封粉碎,他揭开里面的封纸,低头闻了下酒味,闭眼感受,酒仙品味,一点未落下,这才抱起酒坛子,狠命的灌下半坛子。
咳……
他尽力忍住,依然还是咳嗽了几声。
“其实,你的酒量并不大,一坛子平淡如水的贡酒,足矣。此酒较烈,还是不喝罢了。”
迪伦凯站起身,走到案几前面。
“一悔年少无知,听信谗言,害了兄弟。二悔不该过早接受大典,尚有退却之路。三悔迷恋权势,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前两种都对,第三种可以总结,说来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