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弥漫开,浴室里尽是氤氲的气息,隔着朦朦胧胧的一片,陆沁安被直接放在浴室的椅子。
顾重深动作熟练的将手指落在她衣服扣子,长指稍稍一挑便将扣子解开,露出大片雪白……
陆沁安莫名的脸红,拦着他,“我可以自己洗,四叔你先出去吧。”
即便多年夫妻再亲密的事也不知做过多少遍,甚至孩子都生过两个了,可让四叔帮她洗澡这种事,想想都还是……脸红。
而男人对她的抗议没有任何表示,只是轻描淡写的扬了扬眉,“你手有伤。”
他伸出去的手被陆沁安挡住。
“伤在手你自己洗不方便,沾了水又得重新包扎,自己不嫌麻烦?”
顾重深理直气壮。
她很想说不嫌的,可男人动作迅速的将她衣服解开,像是已经做过一万遍的事,格外熟稔。
陆沁安只很快缩到浴缸里,抬起那只受伤的手臂,视线一直不敢对过去,只看着他去拿浴花,声若蚊蚋,“我真的可以自己来。”
男人微微凝起眸,深浓的情绪在里头弥漫,直直盯着她,一时间嗓音沙哑。
“不想让我碰?”
他问的那样严肃。
陆沁安一时竟不知如何解释,虽然是不知道做过多少次的事情,可要习以为常真的很难,只无力辩解。
“我只是手受了伤又没有动不了,这样好像显得自己很没用哎。”
“四叔宁愿你没用。”
顾重深几乎是脱口而出,他从来也不需要自己的女人做些什么,说他大男子主义也好心眼小也罢,平日里只是由着她的性子,若真让他选,还不如她什么也不用做,只乖乖在他身边好。
这样随口说出来的话,其实陆沁安听的很清楚。
男人话语里的在意和宠溺显露无疑,她整个人僵了两秒,旋即失笑,“那样孩子们都会嫌弃我哎,四叔你要在宝宝们面前跟我争宠是不是。”
顾重深除了对吃吃有一些容忍度之外,对抱抱和小家伙从来都板着一张脸,连让小家伙的小床放在他们的房间里这件事,还是陆沁安软磨硬泡了好久。
这人也是个女儿奴,若非吃吃性子野,他偶尔还会凶一凶,否则怕真是要宠出去骄纵模样来。
“他们再喜欢你也没用,你是我的。四叔警告你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你心任何人的地位不能超过四叔,懂?”
男人长指落在她心脏处,轻轻戳了下。
稍带着的力度让陆沁安心脏砰砰砰的狂跳不止,抬起头便对男人深浓不见底的眼眸,瞧着她的模样活像要将人直接吞下去。
陆沁安一时莞尔,诧然于男人的占有欲,小脸也不知是羞了还是被热气熏的泛红,声音软糯柔缓,“你跟自己的孩子吃醋么。”
“嗯哼。”
男人并不否认,手里的浴花搓了泡泡作势要往她身抹。
刚要碰着被陆沁安拦下。
顾重深掀起眸看着她,喉结莫名滚动了下,嗓音低哑深沉,“你答应四叔以后乖一点,不碰你。”
知道她性子羞,老夫老妻的了洗澡这种私密的事却一向不许他插手,即便如今受了伤,却倔的不让他帮忙。
见她缩在那,男人终于服软,几不可察的叹了一声,温热的手掌握着她受伤的手臂,轻轻将之搁在浴缸外。
陆沁安只觉得他动作那样温柔,黑眸里弥漫开的都是温柔情绪,失神的盯着她的伤处,拿毛巾擦干了她手沾的水,“这次吓到四叔了知不知道?如果那个电话不是错打给我……如果没有来得及赶到,如果闫家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对你下手,如果……”
“你别担心,我现在没事的。”
刚刚醒来陆沁安面对的只是他的暴怒,如今男人却将内心里最柔软的那块摊开了放在她面前,那样坚硬的一颗心脏如今因为她提心吊胆。
陆沁安头一回心里覆满了的歉疚。
男人握住她柔软的手,将之按在心脏那处,嗓音低哑,“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否则……你真想要四叔的命吗。”
她极少看见男人这幅模样。
平日里的成竹在胸都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从心底深处升起的那股暖意,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将她彻底淹没。
“对不起四叔,我以后……以后出门都带着人哦?”
陆沁安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他彻底安心,好半晌才想出这么个法子。
男人看她信誓旦旦的模样,一时莞尔,可面仍保持严肃的表情,“嗯”了一声终于起身。
“洗快一点。”
他擦干净手走出浴室,门没有直接带而是虚掩着,倒不是为了偷窥什么,而是那颗提起来的心还没有彻底放下,恨不得时时刻刻能盯着她,即便只是洗个澡,怕她一个人在里头被热气熏晕了摔着了他来不及发现。
好在陆沁安洗个澡总归是顺顺利利的出不了事。
她裹着浴巾出来,里头没有衣服,便湿哒哒的光着脚踩在地板,站在浴室门旁边便听见了男人打电话的声音。
“资料收集好了立刻发过来,尤其是闫峥峥,我要她近年来所有信息……还有她跟沈靳南的冲突为何,查个清楚。暂时先按兵不动,派人盯着即可,但这口气却不能平白忍了,我顾重深的女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好端端的绑了他的妻子,挨了一刀不说那张脸毁的不成样子,估摸着这样鼻青脸肿的至少一周才能全消。
“误会?呵……他们做事不严谨绑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