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听后,说道:“好的。我这就去。”
丁一快速跑下楼,到二楼一看,新闻制作室的门已经锁门了,她又跑了上来,拨通了温庆轩的电话,告诉他人已经都走了。
这场雨下得很大,很大,丁一来亢州这么多年了,第一次赶上这么大的雨,持续的时间也很长,暴雨过后,就变成了小雨,直下到第二天,天空仍然阴沉的可怕,云很低,很密,重重叠叠滚在一起,稍微碰撞挤压一下,就会倾泻出一阵大雨和下雨,西边的天空始终都是黑乎乎的,估计那里山区的雨更大。
第二天一上班,温庆轩就把李立和宋佳玉叫到办公室,严肃地跟他强调了新闻稿件的审批程序和纪律,坚决杜绝带有广告倾向的商业性新闻,所有商业性的新闻一律不准在新闻节目中播出,让他严格把关,如果有需要这方面宣传的,移交给经济专题。
温庆轩说的道理谁都懂,但是交给经济专题明显就涉及到了收费问题,所以,往往有一些记者,在收取了商家的好处后,把稿件悄悄塞到新闻里,能蒙混过去就蒙混过去,蒙混不过去再跟领导去磨,要不就象征性地交点钱,也是收多交少。
下午,岳素芬来到丁一办公室,因为她已经知道了丁一和贺鹏飞再次相亲的事,她很高兴,说他们有缘分,而且还说贺鹏飞的家人对丁一各方面的条件也很满意,贺鹏飞那傻小子更是没得说,劝丁一好好考虑一下。
正在说着,就见冯冉气冲冲地推门进来,身后的门被她“咣当”一声关上,可能是力气太大,门不但没关上,反而弹开了,整个楼道里都传来了回音。
自从冯冉入住丁一这个访谈节目,她人也就从大办公室搬到了丁一的小办公室来了,坐在雅娟曾经坐在是位置上。
一般到了下午,在单位里是很少能见到冯冉的身影的,所以岳素芬见她进来,就不无嘲讽地说道:
“呦呵,小冯,你上班来了?”
冯冉就把包气冲冲地往桌上一摔,谁也不看,冷着脸说道:“来了,能不来吗?我再不来的话,就他妈的被人捏死了。”
丁一想她可能知道了昨晚那条新闻被撤的事。
岳素芬是冯冉播音的前辈,又是总编室主任、播音组的组长,冯冉这个样子她就有些生气,不软不硬地说道:“你这是受了哪门子的刺激了?跑这儿发泄来了?”
冯冉说:“我当然是受刺激,我是生气,有的人当面好好的,小鸟依人、不多言多语,可是到了关键时刻就背后捅你一刀,您说她这算什么东西呀!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性,快臭遍全城了!”
丁一的脸立刻就白了,她似乎意识到冯冉这话是冲自己的说的,但是人家没有指名道姓的,自己也不好反驳什么。
岳素芬似乎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就说道:“冯冉,你瞎骂什么?如果你跟谁有误会,可以当面去找他,跟他沟通,大姑娘家家的不兴骂海街!丢人不?”
“哼,别人偷人都不怕,我还怕丢人吗?沟通,我才懒得理这号人哪,看她一眼我都恶心,吃不下去饭,我惹不起躲得起。”
说着,就把岳素芬挤到一边,拉开抽屉,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丁一这一看,明显就是冲自己来的,她就说道:“敢情你骂了半天是在骂我呀?”
“谁心里有鬼我就骂谁,谁捡茬我就骂谁!”
丁一没有跟她嚷,依然平静地说道:“鬼,我倒是没有,但是你这话的确是指代性太强了。”
“太强怎么了,就是骂你怎么了,要不是你打小报告,局长能立刻就把我的稿子撤下来吗?不就是让你给改一下配音吗?至于吗?累死你了?”
丁一的脸白了,她争辩着说道:“怎么是我打的小报告?冯冉,那是电视节目,是没有秘密的,再说……”
冯冉根本就不容她说话:“少来这套,我懂的比你少不了多少,我还不知道那是电视节目,别卖酸了,要不是你,我那条新闻能那么快就被拿下?你说碍着你什么事了?你是不是见不得别人比你好?难道所有的好处都让你一人得了?”
“冯冉,你越说越离谱了。”岳素芬吼道。
“我离谱?她做都做得了,我说说怎么就不行了?”冯冉对岳素芬也不客气了。
丁一最不擅长跟人吵架了,事实上她长这么大也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阵势,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这时,就见门口聚集了几个同事在看热闹。丁一觉着很丢人,就涨红了脸,半天才说:“我究竟做了什么,让你这样污蔑我?”
“做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别装得那么无辜,骨子里一肚子坏水!”冯冉边说边拉出抽屉,把里面的东西哗啦一声倒在了桌子上,然后把抽屉随手就扔在了丁一的桌上。
丁一气的手就开始哆嗦,半天才说:“你今天把话说清楚,我怎么坏了?”
岳素芬看了丁一一眼,心想丁一的确没有吵架的经验,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冯冉已经把话接了过去。
“你怎么坏还有必要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你播送一遍吗?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就你做的那点见不得人的事,谁不知道?别揣着明白使糊涂,当别人都是傻子,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巴结了市长巴结局长,本来就是婊子,还非要装成贞洁烈女,我呸——”
这时,就听见门口有人互相交头接耳说着什么。
丁一“腾”地从座位上站起,用手指着冯冉气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