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接待两人的是君家家主君易戍的二儿子君盛方。
大概是修身养性的缘故,这位长辈看着只有四十出头,虽然一张方脸看着粗犷豪迈,但他的气质完全与之相反,颇为温和。
苏可可心中诧异,不着痕迹地打量这位长辈。
跟君越左一样,都是方脸,面相有些相似,是……血亲。
所以,这位应该就是君越左的父亲。
君盛方将两人引到了君宅的待客大厅里,亲自给两位远道而来的贵客倒茶。
“秦四爷,并不是君家怠慢,家父每天都会在静室打坐两到三个小时,这期间,即便发生再大的事情,我们也不敢打搅他老人家。”
君盛方解释道。
现在秦墨琛是客,苏可可只是贵客带来的同伴,所以她没说话,由叔去应付。
秦墨琛面无表情地道:“我既然专程来找君老先生,也不在乎等这一时半会儿。”
“可是家父进入静室还不到半小时,还有很久才会出来。
秦四爷不介意的话,可以先跟我聊聊这次的来意。”
君盛方依旧客气有礼,但眼睛里有明显的疑惑。
虽然君家在这一片颇受尊崇,但还不至于让远在帝都的商界大佬亲自找上门。
秦墨琛没有马上回复,他不紧不慢地饮了一口茶,觉得水温不适合,便对旁边的小丫头道:“稍微烫了点儿,你凉个两三分钟再喝。”
君盛方一顿,忍不住道:“这水温恰好,要是再凉一些,茶香就散了。”
男人宠溺地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茶水水温对我来说恰好,只是这丫头太娇嫩,喝不了太烫的。”
君盛方:……苏可可偷偷瞄人一眼,猜测他心中肯定有一句p飘过。
叔为啥要让人觉得他俩是……怎么形容来着,对,事逼。
难道这样才能彰显逼格?
苏可可觉得自己想多了,可不料,叔这么一搞之后,对面的男人态度居然又客气了许多。
苏可可: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秦墨琛帮小丫头吹了吹茶水,等她喝过润了喉之后,才继续跟君盛方交谈,“我准备买一块地,想找君老先生帮我看看那块地的风水。
帝都虽然有殷家,可是我信不过。
现在五大风水世家里面只有君家名声最好,而我,要找就要找最好的。”
毋庸置疑,端着架子的秦四爷不用刻意忽悠人,随便说几句话就能让人相信,眼前这个人绝对有资本嚣张,绝对有资格来君家挑挑拣拣,指名要见君家的掌家人。
要知道,在君家,还没人敢用这种态度跟君盛方讲话,他也算君家长老,哪个小辈不敬着他,哪个求上门的客户不低声下气。
君盛方听他主动提到殷家之后,心里的怀疑散了大半。
殷家啊,这段时间确实不行了。
在风水圈里,有时候名声可能比本事还要重要。
都说君家风水师眼高于顶,从不跟其他风水师打交道,但真正的原因并非如此。
君家不屑跟这些小人为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君家家主早就算到了今天。
殷正决等人迟早要为当年血洗姬家的行为付出代价。
有因就有果,没人能够逃避因果循环报应,殷正决是风水师,更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君盛方在一边陪聊,时不时讲一些有关风水的趣事。
来之前,苏可可和秦墨琛在身上贴了姬家的秘符,能隐藏人的气场,所以君盛方并没有看出两人是风水师。
“叔,我好闷啊,我想出去走走。”
苏可可委屈巴拉地扯了扯秦墨琛的袖子,将小事逼的角色装到底。
秦墨琛一脸纵容之色,看向君盛方,“君先生能否找个人带我家丫头出去转转?
这丫头被我宠坏了。
她年龄小,坐不住,你随便找人带她在院子里逛逛。”
苏可可立马娇滴滴地强调一句,“叔,真的很无聊,我说我不想来,你非要带我来。”
君盛方从一开始就看出两人有夫妻相,而且已经结了婚。
没想到商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秦四爷,喜欢这种……小事逼。
君盛方立马吩咐女佣去叫君越左。
苏可可一听这名儿,愣了。
不会玩脱了吧,君越左可是半个熟人。
这要是一来就道破她风水师的身份,那就尴尬了。
苏可可望着门口,眼瞅着那半个熟人就要进门,她突然冲过去,拽起君越左的袖子就跑,一副迫不及待想要逃离压抑现场的作逼样儿,“我们走吧!你赶紧带我去转转……”屋内,秦墨琛朝君盛方道:“小孩心性,让君先生见笑了。”
君盛方:……所以,你秦四爷是故意偷摸摸地娶了个小孩当老婆吗?
秦四爷结婚的事儿没有被媒体报道,所以君盛方觉得这人是偷摸结婚的。
屋外,君越左发现苏可可之后,并不吃惊。
来之前,他就听说帝都的秦四爷来了,这是个大人物,在商界完全能够横着走,而君家没必要得罪这样一个大人物,也不能将之拒之门外。
“苏师妹,好久不见。”
君越左还是那副面瘫脸。
“好久吗?
我觉得距离我们上次分开并不久。”
苏可可淡淡笑了笑,“我和我叔是来专程找你爷爷的。”
“找我爷爷做什么?”
君越左目光微闪,看她,“你自己是风水师,就算你有解决不了的问题,第一个要找的也不应该是君家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