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假山从外部看是一整块大石头,可内部却是中空的,而从假山的些许缝隙还可以投进一些光亮,这个缝隙设置的十分巧妙,既能观察外部的情况,又不至于进山洞后就两眼一抹黑。看似一处简单的假山,却是一个隐蔽的据点。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天知道还有多少清雪所不知道的东西。想到此,清雪对皇宫的厌恶就更多了三分。
两人刚进来,景染就把他们进来时的石缝又关闭了。清雪和景染孤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她顿时倍感尴尬。山洞有光线能照进来,刚进入时有些昏暗,可是适应一会后,也就不算太暗。
看着景染站在自己对面一言不发,清雪刚想开口,景染就一把把她搂在了怀里。清雪顿时大惊,便忙着挣扎了起来。不想景染却更加用力的抱着她,语含祈求的说道:“闪闪,在你说那些绝情的话之前,让我抱一下你好不好?就一下,求你别拒绝我……”
景染虽然总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无时无刻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错觉。可是在逆境中摸爬滚打的皇子,又怎会是纯良无害之辈。别说是这样可怜巴巴的祈求,就是软话都显少说出口。
看着这样的景染,清雪突然很挫败,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为何会让他对自己有误解。难道就因为自己是个女孩,所以和景染结盟,就会被他当作他后院的一个?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清雪语气冰冷的对景染说:“六哥,你想抱就抱着吧。我还是要说,你真的觉得自己喜欢我么?我们之间的相处基本都是公事,我自问没有做任何让你误解的事情。我只有十一岁,在你们眼里,我只是个小丫头片子。何德何能让你对我如此痴心一片?”
听到清雪如此说,景染顿时松开了搂着她的手臂,满眼不置信的看着她道:“你怀疑我对你的用心?”
清雪摇头苦笑道:“六哥,求而不得最是折磨人,我母亲和皇上就是最好的例子。若是当日皇祖母真的准了皇上和我母亲的亲事,我母亲又哪会得皇上如此心心念念?你自问,如果不知道我心系凌天耀,你可否会对我如此放不下?”
看着景染满眼伤痛,清雪狠下心继续说道:“你是皇子,与生俱来的骄傲使得你认为只要你看上的女人,就该对你情根深种。我跟你结盟,你就自然而然的认为我对你有如此用心,可是当你发现我心系别人的时候,你必然会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所以才会如此对我念念不忘。六哥,这样的感情,真的是爱吗?”
面对清雪的质问,景染突然大笑起来,笑的不可抑止。当他停下来后,清雪赫然发现景染的眼角,居然有些许泪痕。
他语气颓然的说道:“你觉得我是因为自尊心受伤害才这样对你纠缠不休?闪闪,你可曾真的了解过我?我自幼在皇宫里备受冷眼、苦心经营,只希望能为我母妃报仇雪恨。我并不像他们一样,渴望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可是我如果不登上大位,也许我永远都不能把那个隐藏在暗处害我母妃的人,置于死地。当你的提醒令我免受人害的时候,当你向我递出橄榄枝的时候。你对于我来说就不是个单纯的盟友,是在这黑暗深宫里温暖我的阳光!”
“我对你如果真是求而不得的执念,我不会怕你雨夜发病,夜闯公主府。也不会在知道你独身涉险时,不顾京中局势,不管大局的离京前去救你。不然你以为我大年节的跑到灵狐山庄是为了什么?我错就错在,明白自己的心明白的太迟了,正当我想要跟你倾诉心意的时候,你却已经把心交给了别人,你要我如何甘心……”
听着景染的话,清雪很震惊,她从不知道景染为自己做过这么多事情,她只以为景染和皇帝一般,求而不得才会如此执着。心中还在感叹真是冤孽,母亲和皇帝,她和景染,这样的牵扯不清着实让人头疼。
可是看到景染满含伤痛的眼神,听着他颤抖的声音,清雪那些绝情的话,顿时再也无法说出口来。
景染平复了下心情接着说道:“闪闪,我知道你不喜这藏污纳垢的深宫,可是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只想和凌天耀公平竞争,我会给你一个不一样的皇宫,一个独宠你的后宫。你不需要跟别的女人争抢,更不需要虚与委蛇,你只要做自己就好,好吗?”
看着景染这样执迷不悟,清雪苦笑着说道:“六哥,我如今心里只有凌天耀,没有任何位置再去容纳他人。而且我此生都不会进宫,我要的是跟我父母亲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永远都给不了。只要有女人的地方,就会有无尽的争斗和肮脏的手段。”
“也许你会信我一次两次,十次八次,可是日复一日的陷害和处心积虑的手段,只会把我变成后宫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我不得不去反抗,去置她们于死地。那样变质的我,你还会喜欢吗?不要说你,真的变成那样,想来连我自己都会无比的厌恶自己,你真的想那样做吗?”
听着清雪心平气和的说着拒绝他的话语,景染心痛的像滴血一样,他刚想开口,一阵哭声由远及近的传了进来。
清雪和景染对视一眼后,同时向外看去。只见景妍哭着从远处跑到了湖边,身后还跟着她的贴身婢女玲琅。此时她正一边跑,还在不住的提醒景妍注意脚下,小心绊倒。
景妍如她母亲一般表里不一,心思深沉。像这样哭哭啼啼的模样,清雪还真是从未见过。不由的心中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