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和莎莉走了一会儿之后,遇见了一所孤儿院,或者说莫名身处在了一所孤儿院。
有一个叫劳拉的一直跟着他,对他们说道:“你们想听故事吗?”
但是最神奇的就是,他们知道劳拉是劳拉,但是却看不见他,只能是听他讲故事。
很久以前,有个上了岁数的渔翁,每天靠打鱼维持生活。老渔翁一家除了老婆之外,还有三个儿女,都靠他供养,因此家里很贫穷,生活困难。他虽然以打鱼为生,可是有个奇怪的习惯,每天只打四网鱼,从来不肯多打一网。
有一天中午,老渔翁来到海滨,他放下鱼笼,卷起袖子,到水中去布置了一番,然后便把网撒在海里,等了一会儿,他开始收网。鱼网很沉重,无论他怎么使劲也拉不上来。
他只好回到岸上,在岸边打下一根木桩,把网绳拴在桩上,然后脱下衣服,潜入海底,拼命用力,最后终于总算把鱼网收了起来。
然后,他欢天喜地地回到岸上,穿好衣服,朝网里仔细打量。网里却只有一匹死驴子,鱼网也给死驴弄破了。
看见这种情况,他感到沮丧,叹道:“毫无办法,只盼万能之神安拉拯救了。网起这种东西,可真是奇怪呢!”于是他吟道:
“黑夜哟!在死亡线上奔波的人呀,
你别过分操劳,
衣食不是只靠劳力换来的呀。
难道你不曾看见,
在星辰辉映下的海空下面,
渔夫站立在海滨,
凝视网头——
波涛冲刷着他?
夜里,他守着网和鱼。
清晨,
不受寒风侵袭的人却享用鱼肉。
主宰呀,
你给这个人享受,
叫那个人哭泣;
你叫这个人辛劳,
却让那个人享受……”
吟罢,渔翁心情郁郁地自语:“再打一网吧。托安拉的福,我也许会得到报酬的。”
渔翁整理一番东西,拧干网,带到水中,一边说:“凭着安拉的名义,”一边把网撒入海中。待网落到海底好一会儿后,这才动手收网。
这次网却更重,好像已经捕到大鱼。他系起网绳,脱掉衣服,潜入海底,费尽心机把网弄上岸来。然而一看,里面却只是一个灌满泥沙的瓦缸。
他感到非常痛苦、绝望,怨忧地吟道:
“暴怒的命运哟!
你为何不肯止住,
能温和些吗?
我奔走忙碌,
但衣食之源却已断绝。
许多粗鲁、愚昧之徒啊,
飞黄腾达,
知书识礼的人啊,
却一文不名。”
渔翁不甘心,抛掉了瓦缸,清洗了鱼网,拧干水,向着上天祈祷一番,然后又一次下到水中,撒下网,紧紧地拉着网绳。
网儿落入水中多时,他才开始收网,可是这次网收起来,却全都是破骨片、碎玻璃和各式各样的贝壳。这使老渔翁愤恨极了。他忍不住哭泣,伤心地吟道:
“这就是你的衣食,
不受你的约束,
不让你生存。
记住!学问不会给你衣服,
书法不能供你饮食。
衣食是命运注定的,
没有空子可钻。
一只鸟儿翱翔、盘旋,
从东飞到西;
另一只安睡窝巢,
却享受丰衣足食的生活。”
他抬头望着天空,说道:“安拉啊!我每天只打四网鱼,您是知道的。今天我已打过三网了,可仍然没有打到一尾鱼儿。安拉啊!求您把衣食赏给我吧,这可是我最后一网了。”
他念叨着万能之神安拉的大名,把网撒入海中,等它落到水底好一会儿,才动手收网,仍然拉不动,网儿好像和海底连成一体似的。他叹道:“毫无办法,只盼安拉救助了。”
于是他吟道:
“呸,这个世道!
长此下去,
我们会在灾难中叫苦,
在这样的时代,
你纵然平安度过清晨,
夜里便会饮痛苦之酒。”
渔翁脱下衣服,潜到水里,摸索努力了一番,终于把网从海底弄出来。打开一看,这回里面是个胆形的黄铜瓶。瓶口用锡封住,锡上印着苏里曼·本·达伍德的印章。
望着胆瓶,渔翁喜笑颜开地自语道:“这个瓶儿拿到市上,准可以卖十个金币呢。”
他抱起胆瓶摇了一摇,胆瓶很沉,里面似乎装满了东西。他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个瓶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凭安拉的名义起誓,我要打开看个清楚,然后再拿到市上去卖。”他抽出身上的小刀,慢慢剥去瓶口的锡,然后把瓶倒过来,握着瓶颈摇了几摇,以便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可却什么东西都没有,渔翁感到非常奇怪。
等了一会,瓶中冒出一股青烟,飘飘荡荡地升到空中,继而弥漫在大地上,逐渐又收缩成一团,这股青烟最后凝聚成一个魔鬼。
他披头散发,身高如山,站在渔翁面前:堡垒似的头颅,铁叉似的手臂,桅杆似的双腿,山洞似的大嘴,石头似的牙齿,喇叭似的鼻孔,灯笼似的眼睛,奇形怪状,既凶恶又丑陋。
渔翁被这个魔鬼的怪样子吓得全身发抖,磕着牙齿,口干舌燥,哆哆嗦嗦,呆呆地不知怎么办了。一会儿,他听见魔鬼说道:“安拉是唯一的主宰,苏里曼是他的信徒。安拉的使者呀!我再也不敢违背你的旨令了。饶恕我吧。”
“你这个叛徒!你说苏里曼是安拉的信徒。”渔翁道:“苏里曼已经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