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斋内林高洁和李悟正在吃茶,谈论着段云睿生病的事情。待见了周敏这身打扮,李悟呆了一呆,林高洁拍手叫妙。绕着周敏看了一圈,说道:“果真酷肖男子!若非我提前知晓,定难分辨。我看此计可行也。”
周敏本生得高挑,又兼平胸,腰间系了一条文武双汇绦,越显得宽肩细腰,身姿俊挺。
李悟笑道:“好,好,不知周兄弟可取了别名?”
这一句提醒了周敏,她想了想道:“便叫周沐云吧。”
三人坐轿来到定国公府,通报了进去,便见玉奴前来接引。他偷偷打量了周敏好几眼,大概是看着有些面善,却从来不记得自家公子有这位同窗?但见他与林高洁及李悟相熟,自无怀疑。周敏也不说破,自顾欣赏府中风景,任由他打量。
林高洁道:“不知现下可方便?”
玉奴道:“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饭后来看过一回,都散了,公子房中现在无人。并无不便。”
周敏放下心来,从大门进来,穿廊过园,看不尽雕梁画栋,赏不完林泉花石,直走了一炷香时间,才来到一座精雅轩丽的小院落前。
刚走上覆满青苔的石阶,周敏便闻到一阵药香味,不由加快了脚步,不沿两边游廊而行,直从庭院中石子漫成的甬道穿过,将三人甩在了身后。
来到房门前,一个丫鬟打起帘子,对她道了万福。周敏颔首回应,急问:“段郎在何处?”
那丫鬟便引他来到了卧室,周敏顾不得打量里面摆设,直朝床前奔去,叫了一声“段郎!”激动之下忘了掩饰声线,卧室里一个手端着空药碗的俏丽丫鬟奇怪的瞧了周敏一眼,行了个礼退到了外间。
段云睿刚服了药躺下,听得人叫,睁眼瞧见一个面生的男子坐在床沿,只一愣,便从周敏满含着深情和忧虑的双眸中认出她来。挣扎着要起身,周敏忙按住他的肩膀,柔声道:“你且躺着。”
段云睿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周敏紧紧握住了。另一只手在段云睿憔悴苍白的脸庞上轻轻**着。眼里藏着说不尽的心疼。
段云睿惊喜的说道:“你怎的来了?”
周敏温柔笑道:“我听说你病了,放心不下,便想了这个法子来会你。”
正说着,林高洁和李悟走了进来,在窗下两张椅子上坐了。见了眼前这个情形,林高洁轻咳了一声,示意两人莫要激动,以免露了马脚。周敏收回轻抚段云睿脸庞的那只玉手。
等丫鬟进来献茶时,段云睿道:“你们无事不要进来打扰。”来的正是那个俏丽的丫鬟,她闻言放下茶盏,转身出去了。
段云睿脸上漾出一个苦笑,对周敏说道:“我实在无用。这点事都做不好,反累你忧心。”
周敏动情道:“段郎切莫丧气。你为我做的,我心里不知多么感动。我现下只盼你赶快好起来,其他的事情,先不去管它。”
周敏温柔贴心的话语,像一剂良药,段云睿郁郁不乐的心顿时舒展了不少。
“你放心,我此生绝不会辜负了你。”
“嗯,不过我再不许你做傻事了!”周敏正色道。
两人在一边只顾甜言蜜语,林高洁和李悟听得尴尬,又不便离开卧室,你眼望我眼。最后林高洁道:“我等不便久留,若是岳夫人撞将进来,大是不妙,我看还是走吧。”
周敏依依不舍的在段云睿脸上亲了一下,只说下次再来看望。
“段郎,你且安心养病。来日方长,我们慢慢想法子便是。”说着起身走了。
段云睿撑起身子目送周敏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心里怅然若失。好在隔了一天,周敏又乔装了,强拉林高洁一道来看望段云睿。
这一回段云睿脸上血色已复,可下地行走了。周敏很是高兴,见窗外阳光遍地,天气和暖,便搀着段云睿到廊下栏杆上坐了晒太阳。
谁知段云睿房里那个俏丽丫鬟,名叫雪燕的,原被段云睿收了房,对他的事格外上心。见两人相处的情形,心下起疑,那日又听周敏一声“段郎”叫得情意缠绵,更是猜忌。暗忖二郎何时竟动了龙阳之兴!当下便不时借端茶递水之名行窥探监视之实。
这样一来,周敏不便与段云睿说体己话。三人只聊些不相干的闲话。说起那日周敏寄来的那一联诗,段云睿赞不绝口。林高洁忙问是何句?
段云睿笑吟道:“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如何?”
林高洁听了,跳起来拍手赞妙,叫道:“此句生动清丽,浑然天成,周兄弟凭这一句已可跻身大家之列了!”
周敏笑道:“只可惜会试不考诗文。”
林高洁直道:“可惜,可惜!”
他可惜的是女子不能参加科考,否则凭周敏的才情,必能高中!却不知周敏不过是托了穿越的福,尽收了大唐以降,两宋、蒙元、大明、满清各朝大家精华辞章以为己用而已。
周敏随即问道:“明年即要大考,你两位准备得如何了?”
段云睿脸色有些不自然,默然不作答,林高洁笑道:“非是我夸口,以我和二郎才学,一甲自是囊中之物。我二人中,二郎比我又强些,再不济也可搏得个探花郎做耍。”
周敏笑道:“真不怕风大吹折了舌头!”
周敏见段云睿脸色异样,只当他病未痊愈之故,并未深究。林高洁滔滔不绝说起将来高中之后的打算来。林高洁最大的愿望就是进翰林院,当个清贵的翰林学士。终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