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士面前,没有什么比能飞仙上界和获得永生更为诱惑,他们认为尘世间一切不过浮云。
而在常啸天眼中,戚凡不过乃一只被因争夺皇权而放逐的无家之狗,纵然他侥幸不死也终成不了气候。
故此,他真的把习卓然和仇无法这两位仙师当做了“乡野”俗子。
“哼,不知所谓。”听闻常啸天分明不屑的驱逐之意,仇无法一声冷哼道。
常啸天本欲转身离开,不料身后一层无形的级元灵之力压来,当即感到身心一沉,仿佛身上压着一方天穹般令人窒息,就连他的双腿也情不自禁的像生根了一样?
蓦然,心底的一股寒气直接涌上他的头顶,他震惊万分地转过半边身体。
“尊者?”头顶的那方天穹越来越沉,在一霎那之间,他浑身汗如雨下。
这种感觉,在常啸天看来,除非是他遇上了悟道境的尊者。
“常老弟,问天阙习卓然想在贵门借宿一晚,不知可否?”
习卓然冷然一笑,朝着常啸天淡淡抱拳道:“至于习某身边这位红服‘圣剑’仙师...”
“朝天宫仇无法。”仇无法不屑接话道。
若非习卓然提及到自己,他还真没心思同常啸天这种连十流都不及格的人物自我介绍。
凡事点到即可,仇无法说着也顺便卸掉了对常啸天的元灵之压。
“什么?问天阙,习卓然...朝天宫?仇无法...这...”
常啸天闻言后,忽然被征在原地,他感觉好荒谬,一时之间心中五味杂陈。
刚才那股元灵之压自然不是寻常修士可以做到...可传言不是说习卓然和仇无法乃二圣剑宗门的当红之师么?
他们怎么可能和这孽障弟子相识?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尊士,竟是仙师...
“大师叔,弟子来不及介绍两位仙师,还望大师叔莫怪。”
但见常啸天一脸绝望和惊骇,戚凡忍不住隐恻之心泛动:“两位仙师乃世外高人,想必他们也不会在乎舍房简陋,弟子鬼灵洞旁不是空下了十几个洞府么...”
常啸天看了戚凡一眼,神色相当复杂,他朝着习卓然和仇无法蓦然深深一鞠躬,而后转身落寞离去。
他抽了自己的脸,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脸。
“常老兄弟?”仇无法扬了扬手,似乎想对常啸天说点什么。
忽然,常啸天停了下来,转过身来戚然说道:“晚辈实乃有眼无珠之人,晚辈惶恐两位仙师下榻小山,两位仙师想如何便如何就是。”
说着,常啸天再次准备离开,却又被戚凡叫住:“大师叔,弟子已经采到了绝星花。”
“你说什么?你果真...好,好啊,我乌龙门能拥有你这样的弟子,哼哼,哈哈哈...”
听闻戚凡已经采摘到了绝星花,常啸天有那么一刻是欣喜的。
可是,正因为如此,他越觉得沉重和屈辱起来,一时间,各种心间的念头丛生,使得他有些疯癫之态。
“刚愎自负,心胸狭窄——而且,心里有鬼。”常啸天走后,习卓然冷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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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有时不是一把杀猪刀,岁月是一页检验人性最深底的陈述。
乌龙门压监那个女犯人的洞府口,站着两条人影。
一女身形曼丽,她美得不敢令人直视,一头丝在月色下根根浮动。
一条黑影站在月色下俯,身形保持着对女子绝对恭敬的姿势。
“本妃警告你,左魔使你莫要再打那小子的注意。”
“圣妃,属下想不明白,那小子不过乃一凡夫俗子,您为何...”
“左魔使莫非是以为本妃眼睛也瞎了么?那小子体内的魔根左魔使你竟看不见?”
“魔根?这...传说魔根不是仅有祖魔天帝拥有么...若果真如此...”
“哼,日后左魔使也不必费尽心思前来此地涉险,本妃心里有数,至于那驭仙魔诀,左魔使你也学不了...你赶紧离开此地,本妃感觉到了仙师的气息...”
“仙师?这乌龙山怎会有仙师?咦?果真有两股强悍的仙家气息...”
霎时,两条身影消失无踪。
不久后,三条身影从这洞前经过,正是戚凡和两位炼仙三人。
“戚兄弟,你修身魔诀之事,恐这乌龙山上下无人知晓吧?”
“不瞒两位仙师,在下也才今日得知此事。”
“这样便也解释了很多,只不过戚兄弟长此以往下去总不是个办法...”
“两位仙师,仙魔真的水火不容么?”
“仙魔之间的仇恨和恩怨,由来已久——即便戚兄弟你是个正常的魔门弟子倒也罢了,可你现在所修之魔诀乃驭仙魔诀啊,试问哪个仙宗会接纳你呢?”
三人一路谈着来到了鬼灵洞,戚凡笑道:“这里便是在下的修行之所了,两位仙师可自行择一洞府住上一宿。”
“对了,戚兄弟,敢问是谁教你修炼那驭仙魔诀的?”忽然,习卓然问道。
“是啊,本仙也甚是奇怪,按说这乌龙山上下最厉害之人也莫过于那逍遥子,至于说那个小墨工,倒也算过得去,可他们任是谁也不可能修炼魔诀啊?”
仇无法也是一脸疑惑,他环视了一番鬼灵洞四周后,忽而眉头一皱道:“嘿嘿,仇某好像明白了什么。”
有一股魔元之力,始终悬在悬崖一侧洞府的上空,弥久不去。
习卓然也顺着仇无法的目光,四下探视了一番后,点头道:“不想这乌龙山上还真有鬼。”
戚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