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梁宜贞,是个惜命之人。
鄢凌波的心头一滞,似猛砸下一记重拳。
“晋阳侯府的孩子,当有如此气度。”
他深吸一口气,不住点头。覆眼的丝帛上似渍出水来。
他是在……流泪?
梁宜贞一下子慌了。
薛神医说过,凌波哥的眼睛是不能流泪的!
“凌波哥!”她起身慌手慌脚,“我……我是不是说错了……你别吓我啊!”
鄢凌波却摇头,给了个安抚的笑:
“凌波哥是高兴。宜贞长大了。”
他敛了眼泪,又道:
“想去就去吧。至于能不能考上,宜贞要努力啊!”
不论如何,他会拼力护着,家中也会拼力护着。
早晚……都是有这一天的。
梁宜贞扶着他,一脸郑重:
“凌波哥放心,宜贞不是从前的宜贞了,我会自己当心。至于那个秘密,若你不说,我也不问,好不好?”
鄢凌波点头:
“不是不愿同你讲,实在是我做不得主。待世孙回来,让他亲自告诉你吧。”
“世孙?”梁宜贞喃喃,“你是说……我大哥?”
鄢凌波一怔。
梁宜贞自记事以来,可从未唤过一声大哥。
他旋即笑笑:
“是啊,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