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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袍太监上过香,捻着绢帕摁了摁眼角,又擦拭指尖香灰。
叹息:
“都月余了,怎么还未入葬呢?”
红袍太监目光落向厅中石棺。
“也不怕这尸首…”
他一顿,“腐烂”二字猛地咽回。
坠崖而亡,尸骨无存,哪来的尸首啊…衣冠冢罢了。
老夫人却没有嗔怪,只道:
“听闻皇上对两个孩子极是关心,亲命从京城送奠仪来。御赐奠仪未到,又如何敢下葬呢?”
红袍太监掩面,紧绷唇角拼力憋笑。
停棺三日入葬本是大楚习俗,就算等不及御赐奠仪,也无可厚非。
可笑这晋阳侯府未免太怂了些,怕皇上怪罪,生生停棺月余!
可笑…可笑…
“好在是衣冠冢。”红袍太监一脸安抚神情。
老夫人面色一滞,却并不说什么。
他哪里是安抚,分明是见晋阳侯府软弱,故意嘲讽。
死不见尸,又有什么“好在”可言?
老夫人暗自深吸一口气,却只得道谢:
“宫中贵人一路辛苦,老身安排车马送你们回驿馆吧?”
红袍太监掩面的手一顿:
“不急。”
他扫一圈,吩咐京兵:
“你们先回去。”
又转向老夫人:
“不知可否在府上叨扰一宿?也让咱家再送世孙与小姐一程。这,也是皇上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