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南清扛着红绸大刀,学着山贼的凶狠:
“还敢不敢使坏了?”
“不敢了不敢了!”蒋貅哭嚎应声,“打死我也不敢再惹你们!都是梁南淮的主意,好汉饶命!”
梁宜贞在一旁呵呵笑,看得不亦乐乎。
“行了行了,点到即止。”她捧腹摆摆手,那二人才停住。
又向蒋貅道:
“蒋盈的死真的跟我没关系。就算信不过我,也得信徐大人的英明断案啊。不服可以去告嘛,作甚使阴招?”
提起蒋盈,蒋貅怂下去的气焰又噌噌往外冒:
“那是人命啊!”
她为何轻轻松松脱口而出?!
那是他亲人的命。一位少年人…还没完全开始,就结束得彻彻底底的命。
这口气,他咽不下。
梁宜贞蹙眉。生命诚可贵,她这个天天与死人打交道的人,更明白这个道理。
但一命抵一命,实在是荒谬。就算十命抵一命,逝去的生命也不可能回来。
况且,那条命本不该算她身上。
梁宜贞亲自踹一脚:
“你再这样下去,一命抵一命,抵的就算你自己的命!”
不好好珍惜,使坏作恶,虽生犹死的命。
此时的蒋貅听不明白,但多年后每每回想,颇是感怀。
姐弟三人再不理他,拍拍手扬长而去。
刚转过竹林,忽闻人声。
“宜贞小姐,打架斗殴有违大楚律啊。”
三人一顿。
只见徐故负手立在他们身后,一身靛蓝袍子见出成年人的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