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舍不得啊。与夫子不过数面之缘,倒像认识了一辈子。”
的确…认识了一辈子。
但那是史书之上的。而眼前,是活的。
活人真幸福。
“鉴鸿司事多,只得先行一步。”谢夫子道,端端一位慈爱老者,“咱们京城见,来日方长。”
说罢,她又拍王夫子一下:
“你的礼呢?还不拿出来?”
王夫子这才上前,藏着掖着,满脸神秘。
“学生,”他从袖中取出两枚空钱袋,“春鸿会大考交白卷,不是你的本意吧。”
梁宜贞看向钱袋,又看看王夫子:
“王夫子知道有人害我?两个钱袋是证据。”
王夫子本憋了一肚子的话,现在被梗得一句也说不出。
说好的要让她恍然大悟呢?
说好要让她惊讶万分呢?
憋死人啊!
他吹胡子,将钱袋塞她手中,无奈道:
“女学生,你说得对。”
梁宜贞看着钱袋,蹙了蹙眉:
“不过…”
不过?
她有疑惑!
王夫子老眼一亮,搞事之心大起。
他耸耸肩:
“不过,老夫不知钱袋主人的身份。”
他遂将那日的事说了一回,又道:
“你挺厉害的,自己查查咯。”
“我不是问这个。”梁宜贞道,“既是钱袋,钱呢?”
啥?!
王夫子猛呛两声,白须跟着飘。
“那个…”他眼神飘忽,“再穷不能穷教育,支援大楚教习事业了。”
“真的?”梁宜贞负手倾身。
王夫子老肩一缩,顿了顿,才挥挥衣袖:
“走了走了。再晚到不了驿站了!”
离愁别绪的师徒送别,最终演变成落荒而逃。
…………
近郊的小径悠长,夹道都是参天大树,郁郁葱葱。
梁宜贞掂着两个钱袋,呵笑一声:
“还有同伙啊。”
眼波流转,又似在盘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