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京念书,是圆自己多年心愿。
入京为质子,则是护家人周全。
不论哪一样,都不是一个“怕”字可以抵消的。
“大哥也不要怕。”她道,“宜贞会护着你。”
护着他?
梁南渚一瞬怔住。
半刻,他猛呛两声。
方才还紧张的氛围,霎时破碎得连渣都不剩。
这祸害…还真是无半点自知之明!
他清嗓道:
“管好你自己,别给老子添麻烦就是!”
“怎么会?”梁宜贞笑笑,“我还能帮大哥洗被褥呢!”
洗被褥…
梁南渚脑中闪过今早的场景,自己的房间简直惨不忍睹。
这群熊孩子!
见他正要教训,梁宜贞忙打断:
“咱们去给父亲磕头吧。”
说罢,挽起梁南渚就往内室冲。
呵,祸害!
…………
梁宜贞回到房间已是三更。
穗穗手指撑着双眼,趴在窗边死盯逢春,却不自主地打呵欠。
梁宜贞含笑,透过窗揪揪她的小发髻:
“别盯她了,快睡吧。”
穗穗见她回来颇是兴奋,一瞬窜起,半个身子都要探出窗户:
“小姐练完仙法了。腿伤还疼么?可是飞回来的?”
飞?
嗯…似乎也是。
梁宜贞垂眸一笑:
“是飞回来的,我有翅膀嘛。”
她又回头看一眼,隐约还能见着梁南渚的背影。
背影后,是星星点点的川宁的天空。
他的背影,傲然而立,是世家子弟的高傲。
经了今夜之事,梁宜贞隐约感觉到,以后的路以后的天空,只怕都不同了。
但那不要紧。
历史,从来就不是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