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南渚亦坐下:
“凌波哥,烦你扶父亲去内室,我怕他…”
怕他听这些话,又受刺激发疯。
鄢凌波点头。
多年以来,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刚挑开帘子,他又回头,有些担忧:
“世孙慢慢讲。宜贞还带着伤,莫对她发火,莫吓着她。”
梁南渚点头,回过眼神上下打量梁宜贞。
吓着她?
她不吓人就不错了。
他方道:
“事情说来话长,你听仔细了。”
梁宜贞一愣。
记忆里,这是梁南渚头一回如此正色。
她亦郑重点头。
“事情要从十三年前说起。”他道,“也就是你出生那一年。”
梁宜贞掰着指头,忽而一顿。
今年是正永十三年。十三年前,岂不是新帝登基!
那一年,前半年是天眷五年,后半年是正永元年。
她屏住呼吸,听他娓娓道来。
“当年崇德太子弑父造反,五皇子平乱登基,也就是如今的圣上。你虽还未出生,想必也听说过吧。”
梁宜贞点头。
当年先皇在位,大皇子被册封为崇德太子,同年太子妃产子。可谓双喜临门,一时风光无两。
先皇龙颜大悦,改年号为“天眷”,寓意上天眷顾。
谁知五年之后,也就是天眷五年,崇德太子起兵造反,最终自食恶果。
史称“天眷政变”。
天眷政变何其惨烈,是史书之上不可避免的一笔。
她身为学史之人,何止是听说过?翻看无数次,研习无数次,早已烂熟于胸。
此时梁南渚骤然提起,莫非此事与晋阳侯府的秘密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