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申时初刻,宫中来人,说是皇太极召见,范文程急忙穿戴好官服,火速进宫去了。
到了崇政殿,皇太极正在批阅奏章,见得范文程到来,客气的命人看座,随后问道:“听闻派去送信的人已经回来了,可有什么消息?”
同文馆上下都有皇太极的眼线,靳奴儿回来到同文馆之事很快就有人禀报皇太极了。皇太极本来是等着范文程回报的,可等了许久都不见他来,于是便差人传召来问话。
范文程心头暗暗叫苦,只见崇政殿上只有皇太极和几名伺候的宫女太监,也不见西福晋那靓丽的身影,心头突突直跳,口中期期艾艾的道:“回、回皇上的话,那劝降的书信已经送到郑冲那里了。”
皇太极哦了一声问道:“那情形如何?”范文程不敢抬头,躬身道:“那郑冲也拆阅了书信,但没有回信,只命人带口信回来。”
皇太极闻言有些惊喜:“口信?难道他想约个时日地点,见面详谈么?有得谈就好,有得谈就好啊。他口信怎么说的?”
范文程可不敢欺瞒皇太极,当下心一横,正要将口信说出时,却听得宫外太监细声细气的道:“启禀皇上,西侧福晋求见。”闻言,范文程长长的松了口气,心道总算来了。
皇太极不明所以,奇道:“玉儿怎会这时候过来?嗯嗯,宣她进来,一同听听这喜讯也好。”当下便命人宣大玉儿进殿来。
少时,大玉儿上到殿来,见了礼后,皇太极笑吟吟的命她上玉阶来,在身旁看了个座给她,口中笑道:“怎么这时候过来?”
大玉儿温婉一笑道:“听闻今儿皇上又只进了半碗小米粥,臣妾是担心皇上胃口不开,身子乏力,于是又做了些小点亲自送来。皇上啊,虽然操劳国事要紧,但饭还是要吃好些啊。”
皇太极心头一暖,点点头笑道:“好,听你的,稍后朕一定再用些。来,先坐下,听范先生说说劝降之事。”
见大玉儿到来,范文程心中不再慌乱,他深知眼前这位主子,也只有大玉儿才能劝得住。当下范文程躬身道:“回禀皇上,那郑冲回的口信无礼粗鄙,不堪入耳,是以臣一直没敢入宫来禀报。”
皇太极闻言皱眉道:“什么粗鄙之语?难道骂得很难听么?不妨事,朕还不至于被几句话就气糊涂了,你只管说,恕你无罪便是。”
范文程跪倒在地,口中期期艾艾的道:“那、那郑冲说,要他投降,除非、除非皇上将西福晋送给他”
皇太极闻言,面容一时间僵住,跟着怒气上涌,正在发作时,一旁大玉儿却掩口笑了起来,皇太极愕然看了看大玉儿,问道:“玉儿何故发笑?这郑冲欺人太甚,明显是不想投降,偏偏用这等言语来羞辱朕!你还笑得出来?”
大玉儿抿嘴笑道:“皇上恕罪,臣妾是听闻这郑冲言语荒诞,因此发笑。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得臣妾名号,知道臣妾乃是皇上宠爱之人,因此才有此等话说出来。看来这郑冲果然是少年心性,喜好胡闹,而且啊还真是有些fēng_liú手段呢。皇上切勿动怒,此乃郑冲这人胡言乱语,意图激怒皇上,若皇上生气,不是正中了郑冲的计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