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们俩是我哥哥,我们是三胞胎兄妹。”一一把白米粥递到何翠翠的手中,脆生生地说:“赶紧趁热喝了吧,暖胃的。你太虚弱了,得多吃一些。”
何翠翠端着碗,用勺子搅了搅粥,嘴唇抖了抖,声音极小地说:“谢谢。”
“别光谢啊,喝呀!不烫嘴的,温度刚刚好,赶紧喝,要不马上就凉了,喝凉粥对胃不好。”一一大大方方地坐在床边,歪着头看着何翠翠。
何翠翠喝了一勺,口中的粥还没咽下去,眼泪先落了下来。
“你烫到嘴了吗?”一一刚才端粥碗的时候觉得并不烫手,所以她觉得有点奇怪,这个阿姨为什么喝了一口粥就哭了呢。
何翠翠微微地摇了一下头。
一一:“那是因为粥不好喝吗?”
不应该呀,娘做的白米粥最香了,光闻一闻都要流口水的,怎么会难喝到哭呢,好奇怪!
“好喝,特别好喝!”何翠翠顾不上擦眼泪,也不再控制自己的泪水,她快速地把一碗粥喝光了。
一一没再说话,这个阿姨怕不是个傻子吧,喝个粥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的。
“还要再来一碗吗?”一一问道。
何翠翠把空碗递还给一一,用袖子胡乱地抹了一把脸,说:“谢谢你了,再帮我添一碗吧。”
“哦,对了。”一一跳下床时,何翠翠对她说:“给我点几滴酱油,会更有味道。”
一一俏皮地挑了挑眉,“知道啦,我喝粥的时候也喜欢点酱油,除了酱油,再点两滴香油,会更美味。你等着吧,我马上回来!”
一一蹦蹦跳跳地出去了,何翠翠追随着她的身影,最后视线停留在门框上。
她愣了会儿神,后来才发现身上穿的不是自己的衣裳。
不用猜就知道身上这件湖蓝色的毛衣是田小麦的,她低头闻了闻,好香啊,是清新的花香。
她走下床,来到梳妆台前,看到镜子里双目无光、虚弱无神的自己,一阵心酸。
梳妆台上有一把梳子,她拿起来梳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
又用卫生纸仔仔细细地把脸擦了一遍,把眼泪鼻涕都清理干净了。
桌上还有许多瓶瓶罐罐,有一些她以前用过,更多的是最新的产品,她不太了解。
何翠翠对着镜中的自己凄然一笑,往脸上抹什么都不会再有神采了,她叹了一口气,回到了床上。
一一端着热乎乎的白米粥,跑了过来。
这次一一换了一个大碗,分量是之前的两倍。
粥里面放了酱油和香油,吃起来更可口了,何翠翠二话不说几口就喝光了。
“还要吗?”一一问。
何翠翠摇摇头,“不用了,我喝饱了。”
“那你休息吧,我要去看书了。”一一端着碗风一样飞走了。
吃饱喝足之后,何翠翠睡了四五个小时。
这是她近几年来睡得最踏实的一觉,没有人打扰,没有噩梦,没有惊吓。
睡着的时候,就跟死了一样,无知无觉。
下午的阳光依然很好,何翠翠站在窗前晒着太阳。
在院子里玩耍的老小看到三楼窗口上的人,大声喊道:“娘,翠翠阿姨醒了!”
田小麦抬起头,看到何翠翠如一枝弱柳,立在窗前。
不过好在脸色不像之前那么苍白了,嘴唇稍稍有了血色。
田小麦牵过老小的手,说:“玩够了吧?外头冷,咱们进去吧。”
老小乖巧地点点头,“好!”
夏明苏晚饭前才从制药厂回来,他从药厂里抓了一些中药,准备熬给何翠翠喝。
“她的身体太差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调养回来。”夏明苏称好每一剂中药的重量,放入到药锅里。
“有那么严重吗?她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啊?我看她的脸都有点脱相了,给她换衣服的时候,发现她身上一丁点肉都没有。”田小麦在一旁打着下手,帮忙查看火候。
夏明苏盯着药锅看了一会儿,缓缓开口:“不好说,观察几天再看吧。”
“也不知道这些年她都受了什么罪,她爹要是看到她现在这样,心里得难受死了。”当了娘之后,田小麦特别能理解为人父母的心情。
看到孩子生病时的那种揪心,知道孩子遇到危险时的那份焦急和抓心,她都体会过了。
而发现孩子百病缠身,过得异常凄苦时,会是怎样的痛心、怎样的自责,田小麦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完全想象得出来。
夏明苏没接田小麦的这句话,他突然说道:“这几天你让孩子们别往翠翠的房间里头去了。”
“为什么?”田小麦觉得夏明苏的神情有些奇怪。
夏明苏随意地解释道:“孩子们闹腾,让翠翠好好休息几天。”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田小麦把夏明苏的搬正,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夏明苏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跟田小麦直说,“我现在只是猜测,还不知道是不是……”
田小麦:“然后呢?继续说,是什么?”
夏明苏压低了声音,“我猜她可能得了传染病,是目前没有办法治疗的一种病。这个病前几年才被发现,我在剑桥上学的时候,教授讲过。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在《发病率与死亡率周刊》上记载了这个病。特别可怕,没药能治。中药对它一点作用都不起,我研究过一些案例,真的没有办法控制。咱们国内的第一例,是前年发现的,是个外国人过来玩,发病之后死在了协和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