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迈步进了房间,不料金应魁在刘兴仁停手的一小会时间里又恢复了过来,结果还是“我不会讲的。”
接下来就在“我说,我说”和“我不会讲的”两者之间不停循环,刘兴仁气得发晕,但哥哥早说过不能狠打,所以也是无可奈何。
刘兴祚却对金应魁有了兴趣,这家伙确实身娇肉贵挨不得打,一打就要招供,但他心志又极坚强,只要喘了一口气过来就立刻翻供,倒也勉强算是条汉子。
他挥了挥手,刘兴仁停了下来,刘兴祚亲自上前,将金应魁扶了起来,金应魁警惕地望着他道:“你别以为换一种方法我就会招供的,休想!”
刘兴祚摇了摇头道:“我不想要你招供,我也是汉人,我也想南逃,你走吧,自己逃去大明,不要再在这里联络汉民了,如果让别人抓住就没有这么好的事了。”
金应魁不相信地摇了摇头道:“我不相信你,你想让人跟在我后面,好找出我的同伴的。”
刘兴祚当然不可能就这样放他离开,他本来想打他一顿骂他几句就扔出去算了,但他现在改了主意了,想要看一下金应魁后面到底是什么人,不想却被这个楞头青直接道破了。
他笑笑道:“那我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呢?”
金应魁转了转眼珠子道:“如果你真的想要南归,那你写一封投诚的信,我帮你送到登莱去。”
刘兴祚大笑道:“好算计,你不相信我,我还不相信你呢,你拿了我的信,往辽阳一送,那我能怎么办?你想得太简单了吧。”
金应魁道:“那还不简单,你找个人和我一起去不就行了,我手无缚鸡之力,你总不会担心吧,要是还不放心,你可以找两个人看着我呀。”
刘兴祚心里却猛地一动,他其实一直想和大明接触一下,以便一起来拯救辽民,但还没想好是去找辽东经略王在晋还是登莱巡抚袁可立。王在晋久在辽东,应该会明白自己投诚的意义,但辽南又归登莱管,而袁可立是新来的,刘兴祚不大确定袁可立对自己的投诚有没有兴趣,所以还在犹豫。现在听金应魁一说,心里想,他都知道要去登莱,那就派他送信去登莱试试。
于是点点头道:“好吧,那我写封信给袁巡抚,你帮我送到登莱去,我派一个手下跟着你去。”
金应魁倒是愣了一下神,难道你真的要投向朝廷吗?那倒确实是件大好事,于是说道:“你可以多派些人看着我的,这样你也会放心一些。”
刘兴祚笑了:“多几个人有什么用,你若想告密,一个人也可以杀了你,你若是真心送信,自然不用太多人看着你,你去送信,难道说你是被我抓住的人,总要有个名目才好呀。”
金应魁道:“若你是真心弃暗投明,那学生愿意做将军的幕客,送信是如此,送信后亦如此。”
刘兴祚道:“只要你不嫌弃我,这个没有问题。来吧,我们一起商量如何来写这封信。”
两人商量着写好了信,刘兴祚叫过一个手下道:“这是刘五,是我家的下人,你带他去登莱吧。刘五,信你拿着,只要金秀才不带你去向建奴告密,你就一切听他的,去吧。”
金应魁带着刘五出了总兵府,他对刘五说道:“我要先回家一趟,然后我们去登莱,没有问题吧。”
刘五媚笑道:“秀才公说什么就是什么,小的一切都听秀才公的。”
金应魁带着刘五来到刘进庆家,刘进庆一见他急忙拉他进屋子里道:“你怎么逃出来的,这个人是谁?”
金应魁把整个过程简单地和他说一遍,刘进庆道:“这人是刘爱塔的手下,那我们难道真的和他去登莱?”
金应魁道:“你真笨,杨大侠不是锦衣卫的吗?那我们可以直接报给他呀,你四哥呢,让他来决定如何做。”
刘进庆道:“他好象是接到什么消息,一天前出去了,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找找他吧。”
两人出屋后,金应魁道:“我这兄弟去找个人,我们一起去登莱。”
刘五连连点头,刘进庆去找刘一刀,却在村外遇到了正在回来的刘一刀和杨三一行。刘进庆大喜道:“杨三哥,正好有事找你,金秀才手里有一封刘爱塔的投诚信。”
杨三问了一下情况,说道:“先回去再说吧。”
几个人回到刘进庆家,金应魁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然后对刘五说:“把信拿出来给杨大侠看看吧。”
刘五却正色道:“秀才公可是和我家主人说好送信到登莱的,如何可以在这里拆信。”
刘一刀不耐烦地上前抓住刘五道:”要你拿出来就拿出来,哪里那么多废话。“
刘五向后一躲,然后手一扭,将刘一刀的手按在他背后,一把刀不知什么时候拿了出来,正横在刘一刀的喉咙前,他说道:”你们不仁,可别怪我不义,不要上来,不然你们同伙的命可就没了。“
杨三赞道:”好俊的功夫,我这兄弟性子急,让好汉误会了,我们是锦衣卫,所以才请你拿出信来一观。“说罢拿出腰牌丢到刘五面前。
刘五仔细看了看,然后说道:”一个锦衣卫千户,这事可做得了主吗?“
杨三笑道:”这事我们当然做不了主,但我们可以快速向上面报去,这样比你们到登莱要快得多,好汉只怕也不是普通人,这个道理应该明白。“
刘五拱手道:”在下刘兴治,排行第五,倒确实叫刘五,我哥不放心秀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