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主意不错,但问题是要想办法引计颖出郡守府,以计安戬的性格,现在他被禁足,他也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宝贝女儿离开他的保护范围。”朱斌沉思道。
所谓最了解你的人便是你的敌人,朱斌对计安戬和莫宏夫的性格了如指掌,既然他同意郭晗这个主意,就不会光是等待哪一天吉星高照,计颖自个莫名其妙地走出郡守府。
“这个……属下一时也没有好的主意。”郭晗赧然道。
“你还有待提高。计策老夫已经想到了。”朱斌得意一笑。
“宗主您有何良策?”郭晗好奇地问,他对朱斌一向都很崇拜,朱斌的智谋可远在他之上。
“你猜计安戬现在会做什么呢?他会给他的心腹下达什么命令?”朱斌并未直接答复。
“这个……属下愚笨,猜不透计安戬的心思。”
“计安戬会安排的所有命令中必然会有一个,那就是让他安插在我们明熹宗内所有的暗子都活动起来。”
“那我们要找出这些暗子除掉吗?”
“除掉是必须的,但你现在别插嘴带歪话题。你再想想,计安戬在发出这个命令后,还最有可能附带着发出什么命令?”
“他会在自己府内找出我们安插的暗子!”郭晗幡然醒悟。
“你的悟性不错。以计安戬的手段,我们安插在郡守府内的暗子,十有八九都会被找出来,甚至悉数全灭。但不管这些暗子有没有被计安戬找出来,对我们而言,他们死掉反而比活着更令人放心,哪怕是幸运残留下来的,我们也无法保证他们会不会在不知不觉中被计安戬利用。”
“朱宗主说得在理,但这和引出计颖那小丫头有什么关系?”一旁的贺加贝不解地问。
“既然计安戬在找我们安插的暗子,而我们又觉得那些暗子死了更好,那么我们就帮计安戬的忙,直接让那些暗子都跳出来,让他们将计颖引出郡守府。”
朱斌说得风轻云淡,仿佛那些暗子都只是存在于虚拟游戏当中,根本不是活生生的性命,死了也不会让他惋惜或内疚。
而他的计划里就是打算牺牲掉所有的暗子,将计颖引出郡守府。
“但是那样的话,我们安插在郡守府的暗子全没了,这对我们也不方便吧?”一位脸上带着一个刀疤的长老问道。
“这不用担心,暗子就像地里的韭菜,割了一批很快就会长出另外一批,现在计安戬失势,要在郡守府里收买几个墙头草简直轻而易举,从亘古至今,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墙头草了。”
“新收买的暗子总比不上一直潜伏在郡守府的暗子更可靠吧?”
“但如今关头,新收买的暗子反而会比以前安插的暗子会更可靠。从我们明熹宗开始对付当关门,恐怕计安戬就已经在调查我们安插在郡守府里的卧底,旧人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早就暴露了身份,一直被计安戬利用,不然最后也不会连计安戬晋升灵爵的情报都调查不到。”
“宗主说得在理,我们一直以为我们的暗子很安全,就不由自主地相信了那些暗子的情报,但实际上那些情报可能早就经过了计安戬的过滤,我们却还蒙在鼓里。”
“没错,既然计安戬给我们玩灯下黑的把戏,那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计安戬洗刷完旧的暗子后,再重新收买一批暗子,反而不会容易暴露。”
“宗主高明!”
然后朱斌跟在场的人简单地说了自己的计划,并给一些长老下达了任务,让他们去操控郡守府里的暗子在不知不觉间光荣赴死。
随后朱斌又道:“明天尹长老就能回到宗门了,他这一趟可带回了一件计安戬的罪证,只要这件证据和计颖到手,我们就可以开庭审讯计安戬了!”
“没错,我们要一审就将计安戬定罪,让他永世不得翻身!”贺加贝怨恨地说。
“贺侯爷,其实一审就将计安戬定罪并不合适,我们最好是让他一审之后,嫌疑再也摆脱不掉,然后将他押回梵州城进行二审,再去定罪。”
“哦?为什么呢?”
朱斌解释道:“毕竟天禹郡是计安戬的根基,他在天禹郡的势力可不会因为他被革职而被削弱,唯有将他押到梵州城定罪,才能避免生变。”
其实这只是朱斌考虑到的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他需要将计安戬调离天禹郡再定罪,才不会逼着计安戬和莫宏夫联手造反,攻上他的明熹宗,当然这个原因他自然不会说出来,因为说出来就表示他身为天禹郡第一人却怕了计安戬和莫宏夫联手,这无疑很是丢人。
“朱宗主说得有道理,本侯爷就接受朱宗主的建议吧。”
朱斌陪笑了两下,然后再扭头对刚才提问的那名脸上有道刀疤的长老说:“尹长老带回来的东西不容有失。管长老,你明天一早就过去接应尹长老回来。”
“属下遵命!”那名脸上带刀疤的长老起身恭敬地拜了一礼。
他的全名叫管甚,是明熹宗内少有的几名灵侯长老之一。
“那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宗门内保持战时守备,严防计安戬和莫宏夫攻上山来。”
在另一边,夔海带着计安戬给的信朝着当关门走去,但他没走多久,就察觉到身后一直有人跟踪着。
他试图去感应身后跟踪之人的修为,但最后却一无所知,不禁暗暗咽了一口口水。
于是他更加保持警惕,等他离开了邺康城没多久,在走向当关门所在山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