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扬笑道:“云长官,你可听过一句话,叫‘官久自富’!”
“官久自富?”云婧重复了一句,也不知道她明没明白这四个字的意思。
“不错,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当官久了,自然就会富起来,变得有钱。还有句话叫:千里当官只为财!说的也是同一个道理。”叶明扬道。
“那又如何?这就能是他们敛财受贿,贪赃枉法的借口了?”云婧怒视叶明扬道。
叶明扬见她投来不善的眼神,立刻摆手道:“云长官,你可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在很多官员的惯性思维里,通过职务之便得到一些灰色收入,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没错,这些行为是犯了法,可是郑伯庸一定会打出感情牌去为自己申辩,他会说收的钱都分给了下属们,并不是为了一己私欲,搞不好形象反而会变的高大起来,也未可知呀!
“况且,他小金库的收入来源多是一些青楼当铺和赌坊钱庄,从一身铜臭味的商贾之辈身上刮些油水而已,又不是劳苦大众的百姓们,我相信上面的人应该不会太当回事,谁叫这个世道商贾们都是没有地位的呢!”
云婧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不得不说,叶明扬说的这些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叶明扬叹了口气道:“再者说了,法不责众!咱们内廷卫的人手本来就些不足,到时候你这个奏本一递上去.......好!就算上面的人实打实的明察秋毫,赏罚分明!我估计也就顶多罚没降职顶了天了!难不成还能全数抓去蹲大狱不成?”
“为什么不能?就该抓去蹲大狱!”云婧气道。
“都抓去了谁当差办事?”叶明扬说完又一摊手道:“行啊,到时候潭州内廷卫千户所就只剩下你我二人,哦不,还要加个铁蛋!到那时,咱们三人制霸一州之地,好不快哉!”
云婧自然听出他话里的讥讽意思,只好道:“闭嘴,你少给我说风凉话!”
“行,不说。”叶明扬耸了耸肩道。
“按你这么说,我就坐视不管了?”云婧不甘心道。
没等叶明扬说话,云婧又起了心思,马上道:“我可以直接给皇上去奏折!保准能治他的罪!”说罢就要去拿纸笔。
叶明扬惊道:“云长官,你若是有把握直接见到皇上,亲手将奏折递上去,应该还是有很大机会制服郑伯庸的!”
见云婧突然间又停住了动作,叶明扬连忙再次问道:“云长官,你有把握见到皇上本人吗?”
云婧只好轻轻摇了摇头,她对面见皇上这事心里还是有数的,当初求见皇上她是破了先例的,那都是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那天云婧光是在殿外等候召见就待了大半天时间,最后等了两个多时辰,皇上说的话还不超过十句!而且今日情况不同往日,皇上每天日理万机,国家事务繁忙的很,哪是一个千户说想见就能见到的呀?
“没把握呀?没把握见到皇上,那就听我一言,你这奏折还是暂时先别写!”叶明扬劝道。
云婧急了:“不写了?你就让我这么坐视不理,整天被架在屋顶上晾着?”
叶明扬则问道:“云长官,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没有考虑周全就上奏本,会带来什么后果?”
“能有什么后果?”云婧道。
叶明扬轻声道:“云长官,你刚接任潭州内廷卫千户的位子,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自己在这里的根基如何吧.......可郑伯庸不同,你也不能把他当做一般的普通百户来对待,他在潭州努力经营多年,必然早已置身各方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内,升为千户那是早就应该的事情,若不是皇上御口钦点让你空降,郑伯庸现在已经是郑千户了!”
云婧静静的听着,没有出声。
“咱们现在这样冒然动作,就直接得罪潭州内廷卫整个关系网了,对咱们将来的工作是十分不利的!”叶明扬认真道。
“这话怎么说?”云婧问道。
“那好,我就慢慢说给你听.......”叶明扬顿了顿,说道:“先说千户所内部,你想,本来郑伯庸在的时候,大家年底都有可观的褒金能拿,人人舒舒服服开开心心!结果你这么一弄倒好,褒金这事儿一准给捅到明面上去了,京城总衙门的人能他们继续拿好处?保准都得泡汤!你都断人财路了,以后谁还愿意给你卖命办事,反正都是吃一份俸禄,尸位素餐不是更安稳?”
“再者从外人的角度来分析,我猜测有很多人会对云长官你产生误解.......”叶明扬说着瞄了云婧一眼。
云婧脱口就问:“对我产生误解?什么误解?”
叶明扬便道:“那我先问你,郑伯庸的这些罪证递了上去,上面要是问你怎么得到的,你怎么说?”
“我.......”云婧一时语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直接说是自己偷到手的吧。
叶明扬见为难的样子,耸肩道:“看吧,你也知道不好明说对吧........就算你不说,上面一调查也能知道郑伯庸小金库失窃的事情,到时候总衙门的人能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你偷来的?”
“明明是你带我去偷的!”云婧瞪着叶明扬道。
叶明扬抬手摆了摆道:“先别管是谁偷的,总而言之就是偷来的,到时候总衙门的人,甚至朝廷里面都会知道有这么个事,云长官,恐怕那时候你就是一位大梁朝野的名人了,为什么呀?因为云长官你手段强硬狠辣,不惜费劲心思,用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