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门重重砸在墙上。几位生活职业者吃惊地抬头:“屠诗,你怎么又回来了?”
屠诗上气不接下气,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作结:“怎么可能呢?我从这门出去时,名字明明还是白色的!”
“他们一出现,你就红名,说明是他们强行给你添加罪名。照我看,你可能被栽赃嫁祸了。”柳晗时神情凝重。
“这,这可能吗?”大家都傻眼了。npc会栽赃嫁祸?这对玩家不是很不公平吗?!
“如果像别的死板的网游,当然不可能,但这是《乾坤》,所有npc都有自己的行为准则,在某种条件下很可能会危害玩家。”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柳晗时拍拍屠诗肩膀:“冷静。越是这种时候,你越要冷静。有两条路,一条,你束手就擒。反正这是网游,不是现实,以你的罪名,顶多把你关个十天八天就放出来。”
屠诗摇头:“不行。我没犯罪,凭什么要我进大牢!”
柳晗时似也早料到屠诗会这么说,没什么表情变化:“那么只剩下一条路了:你逃跑,跑得越远越好,找机会查明真相、还自己清白。但你要想清楚,一逃跑,罪名就会加重,被抓了之后惩罚也会变重。”
屠诗此时怒火冲头,磨牙切齿:“就选这个!”
“事不宜迟,你现在就跑,你这样这样……”安排了屠诗的逃跑路线,柳晗时一推屠诗:“快走,再耽误时间的话,城门就会封锁。有什么事情,群里联系!”
屠诗骂了一声,飞速离开,身后传来柳晗时的喊声:“记住,一定要冷静!”
一路飞奔,屠诗不忘以袖遮面,却不曾想自己在怪物攻城后已有数百的声望值(现在因红名关系已变负数,称之为“恶名”),单是衣着就被人所识,于是接连有人叫破他行藏,吓得他不断改道,往西门的路平日十来分钟可通行完毕,他翻墙过壁的硬是走了十五分钟。万幸的是,消息似乎还没完全传开,西门附近的民众并未意识到他是通缉犯——npc看不到他头上的红字。
屠诗戴上蒙面巾。
蒙面巾:(略)可以隐藏个人信息(包括战斗状态),同时成为嫌疑人。
他头上的红名变成黄名,虽然还是很显眼,但玩家肯定是不会管他的。
调匀呼吸,屠诗来到一辆马车前,道:“向西南走。”
车夫正给马刷毛呢,一见有生意上门,本来很高兴,但看见是个蒙面的,赶紧低声问:“客官,您这是……”
“我脸烧伤了,怕吓着别人。”屠诗扔出一锭银子。
擦了擦银锭,真货,这是大主顾呀!有奶就是娘,车夫赶紧请屠诗上车,然后向西门出发。守门的卫兵和车夫打了个招呼,并未过多检查,让在车厢中按剑屏气的屠诗白白出了一身冷汗。
听着车轮与马蹄的声音,屠诗疲惫地靠在车厢壁上,尽管这车里非常脏。他的思绪回到一天前……
…………
“老弟,我很感激你为我四处奔走,但你千万不能再往下查了。”
“为什么?”
“它里面的水太深。我怕你已经被盯上了。”
“北虎帮?他们又能拿我怎么样,我现在可是很能打哦。”
“光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和一整个组织对抗呢?”
“我师傅说,北虎帮的名头再响,其实也只是王义智一个人的功劳。”
“你不懂,你不懂。”
“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杀我几次而已,我是冒险者,可以无限复活,难道你忘了?”
“他们能让你比死更难受。”
“不还有王法吗?官府总不会袖手旁观吧。”
“怕只怕官府也站在他们那一边啊。回去吧,老弟。我会把案子给忘掉,你也赶紧忘掉吧。”
…………
北虎帮?他们有这么大的能量,可以让官府也沆瀣一气?不是他们的话,又该是谁呢?自己明明只和轩辕家族与北虎帮扯上关系,轩辕家族还不至于对npc有这种程度的影响力吧,要是他们看不顺眼谁就能给谁定罪,还能有谁敌得过他们?
忽然车轮声停了。车帘挑起,车夫手拿尖刀,一只脚踏在车厢板上,冲屠诗露出了贪婪的怪笑,从景色来看早已偏离驿路。屠诗忽然明白为什么车里这么脏。
说到武林人行走江湖的忌讳时,左师傅曾说过这么一句:“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车”指车夫,“船”指船夫,“店”指经营客栈的店家,“脚”指脚夫,“牙”指牙行(中介人,包括人贩子、媒婆),从事这五种行当的都是社会底层人士,都有机会谋财害命、坑蒙拐骗。在刑侦力量薄弱的古代,五种人不知犯下了多少恶行,把人杀了就地一埋,继续逍遥自在。北虎帮以车马行发家,能与其他车马行区分开来,一是因为有王义智在幕后坐镇,二是因为他们确实自肃,做不出半路杀人劫财的勾当。
看到对方露出的凶恶嘴脸,屠诗哪里不知道正是碰上想做无本生意的?他此时心情烦躁,剑不出鞘就打得对方满地找牙。车夫捂着青肿的腮帮子哭哭啼啼,说自己被鬼迷了心窍才做这些恶事,念在初犯,求放过云云。屠诗能被这满嘴假话蒙骗才怪,举剑就要杀人,但想了想,还是扣了对方的车,让对方滚。
他如果杀人,他就罪上加罪。
没学过驾驭马车,所以马儿走得很慢,这让屠诗越加窝火,浑身都要发烧。他骂了几句,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