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子清的尸首已然运到了眼前,再不由自己不相信了。
古雄只觉得自己的心口疼的难受,就连眼眶也是酸酸的。他最终还是伸出了手,那层薄薄的白布仿佛重若千钧,一直揭不下来。
门外的风有些不近人情,一下子便吹开了亡者脸上的面巾。古雄只看了一眼,整个人便跌坐在了地上。
“噗!”
古雄毫无征兆的吐出一口鲜血,紧接着人便昏了过去。
“来人,快去请蔡长老过来!”胡燮眼看古雄昏死过去,连忙安排人将他抬上了床榻。
……
蔡药翁仔细号了号古雄的脉络,然后沉声道:“古长老悲伤过度,以至于震伤了心脉。”
胡燮看着昏睡不醒的古雄,连忙问道:“那古长老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蔡药翁摇了摇头:“我说了,他的伤是悲伤所致,这是心病。我现在能做的无非就是帮他开两剂疗伤补元的药,除此之外我就爱莫能助了。”
胡燮也知道蔡药翁说的是实话,但还是极力请求道:“蔡师兄,我知道您药术高超。还请您念在师门的情分上,务必要搭救古长老啊!”
蔡药翁叹了口气:“若只是药石便能医治的病我自然是义不容辞,可他这……算了,我再给他开些宁心静气的药安抚着吧。”
就在这时,古雄的双眼突然睁开来了。
胡燮眼尖,当即便抓着古雄的双手问道:“师兄!您感觉怎么样?”
古雄的脸上没有一点感情:“子清呢?子清在哪儿?”
胡燮见古雄一苏醒便在打听古子清的下落,心里一阵不忍:“子清……子清还在前堂呢。”
古雄点了点头,然后挣扎着坐了起来。
“胡师弟,蔡长老。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师兄!你可……”胡燮刚要劝说,蔡药翁却一把拉住了他。
“胡长老,既然古长老想一个人静静,那我们就走吧。”说完,蔡药翁还朝着古雄提点道:“古长老,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太过于悲伤不利于你的伤势,还请你节哀顺变。”
古雄朝蔡药翁做了个揖;“有劳蔡师兄关怀,古雄记下了。胡师弟,帮我送送蔡长老。”
蔡药翁摆了摆手,然后一个人慢悠悠的走出了门。
胡燮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古雄:“那师兄,我也走了。”
“去吧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吧……”古雄的脸上透出一丝悲凉的味道。
胡燮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走了。
屋子一下子便空了,古雄怔怔的靠在床头。神情恍惚间,一滴浊泪划过了脸颊。
“子清!我的……我的儿啊……你,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你可让爹怎么活啊……子清!子清啊啊啊……”
古雄最终还是哭了出来。谁都没想到这位平日里以威严狠辣著称的长老竟也会发出这种凄婉动人的哀啼。
也不知哭了多久,古雄的嗓子彻底哑掉了,泪水混着鼻涕沾的到处都是,就连胡须和鬓发也糊成了一块。
哭到最后,古雄实在是哭不动了。这时候他的心里鬼魅的响起了一个声音。
难过么?痛苦么?那就去复仇吧!要不是李越和裴元朗从中作梗,子清本来是可以留在学宫的。若是他顺顺利利的留在了学宫,自然也就不会被人杀害了。对了,说起来柳远山也该为子清偿命……不只是他们,整个天云山都有错,都该为子清的死负责!
这个魔念就像个种子,迅速在古雄的心里扎根发芽。现在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了复仇,他要杀死李越,杀死天云山的所有人为子清陪葬!什么权势?什么地位!在子清面前统统都是狗屁!
古雄已经疯魔了,他要用整个天云山为古子清偿命。但天云学宫毕竟实力强大,凭着一己之力是绝没有可能复仇成功的。那么,自己应该怎么办呢?
就在古雄眉头紧锁的时候,窗口落下了一只黑色的小鸟,蹦蹦跳跳的就是不肯飞走。
古雄慢慢走了过去,轻轻将小鸟抓起,只见那小鸟的腿上还系着一封密信。他取出密信一看,嘴角竟翘起来一个诡异的弧度。
手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