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信,冯永点头,“行,我知道了,计划什么时候渡河?”
“赵都督的意思是,明日就让末将渡河。”
“多少人?”
“五千人,全部是双骑。”
冯永抬头看看日头,又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这才说道:
“我会让工程营在日头偏西的时候开始搭浮桥,你立刻回去,让你下边的人做好准备,明日一早,你们就可以直接渡河。”
“诺!”
既然来了军情,那么儿女私情就只能暂时先放一边。
军事不决问正室。
为什么老爷子要让刘浑走北路而不是南路,这个事冯永有些想不明白,得去问问关大将军。
张小四大是不满,但终究还是知道孰轻孰重,当下只得怏怏不乐地跟着冯永一起回头。
校尉府这数月都是处于半战备状态,从预备役里抽补新兵,然后再加以训练,是目前的主要任务。
毕竟萧关一战,伤亡不小。
唯一伤亡少一些的,就是工程营。
所以让工程营紧急出动,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从北边走其实也正常。”关姬就着油灯,拿着老爷子的密信看了一遍,然后就收了起来放好,再转身拿起团扇往冯永这边扇了扇。
一股沐浴后的清香扑鼻而来,关姬披散着头发,头发还有点湿,但这并不能影响她智珠在握的形象。
“说说。今天我想了一下午,也不知道想得对不对。”
“有什么好想的,赵叔走中路,那徐邈自然要提防中路。但他肯定也要提防南路,因为出了大斗拔谷,那可就是武威后方的张掖了。”
“就凉州现在这个模样,徐邈还能守三路不成?”
关姬半躺在榻上,仰头想了一下,忽然一笑:
“赵叔让刘浑走北路,那是要把徐邈往死里逼啊!只要秃发阗立在关键时刻突然响应大汉,北中南三路就皆是汉军。”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武威到时将会背腹受敌,退无可退。”
武威作为凉州的郡治,只要它一下,凉州就算是初步被掌握到大汉手里。
很稳,也很狠。
“谁都知道凉州是必下的,徐邈根本没办法守住,阿郎就不用太操心了,还是先考虑一下如何治理吧。”
关姬云淡风轻地说道。
“行吧。”冯永也跟着爬到榻上,却见关姬又不知从哪摸出一封信。
“这又是哪来的信?”
冯永伸手就想去接。
“别动,不是给你的,是别人写给妾的。”
关姬打了一下冯永的手,这才撕开了信。
“咦?这倒是奇了怪了!谁还与细君有书信往来?莫不成是夫人写过来的?”
所谓夫人,自然就是黄月英。
“这是南中的来信。”
“南中?”
冯鬼王顿觉得有些不对,“细君在南中还认识人?”
越想越是不对味,“这是哪个家伙,敢背着我给你写信?”
关姬正低着头看信,闻言瞟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花鬘。”
冯君侯一听,登时就是一个激灵,转头就想往榻下跑:
“晚食吃得有点多,我先去趟茅房……”
关姬哪容得他跑路,当下两条腿各自一抬一压,右手伸过去再一扭。
冯土鳖当场就翻了个身,四脚朝天地挣扎:
“细君饶命!”
关姬轻轻一笑,全身压了上来,吐气如兰:
“阿郎还记得花娘子呢?”
当初在越巂时,我就是靠着把你卖给花娘子,这才让她死心塌地,鞍前马后,利用孟家在南中的人脉,又是征集滇马开马场,又是迁徙夷人充实越巂。
你说我记不记得?
后来诸葛老妖要北伐,自己领军先到汉中,独留自家婆娘在越巂,也不知道最后两人搞姬了没有……
后来吧,自家婆娘跟着到了陇右,却是没见花鬘跟过来。
冯鬼王心里也是在嘀咕,估计两人是闹掰了。
但做贼心虚的冯鬼王,也就是在心里嘀咕一下,没敢问关大将军她和花鬘最后怎么样了。
没成想都过去几年了,冯鬼王都快要把这事忘脑后了,突然来这么一下,冯鬼王就是想跑都来不及。
“细君,我和那花娘子,真的是清白的!”
“妾自然知道阿郎和她是清白的,但妾呢?”
我特么……这婆娘吃的口水越多,说话就越是像我了!
“怕啥?那花鬘又不是人妖。”
“何谓人妖?”
“就是妖人,可男可女的那种。”
关姬终究还是脸皮薄,听到这个人的胡言乱语,脸上就是微微一红。
只见她咬牙道:“我看你才是妖人!没见你这样的,逼着妾去哄骗人家一个小娘子!”
一边说着,一边下了狠手直招呼。
“饶命饶命!细君饶命啊!”
冯鬼王连连惨呼。
……
“够了啊!再打我就反击了!”
“蓬!咚!咚!”
……
“看我蛟龙翻身!”
关姬一声娇喝:“雁落平沙!”
……
“兔子蹬鹰!”
再一声娇喝:“铁沙掌!”
……
“鲤鱼打挺!”
“泰山压顶!”
我靠!
这婆娘平日背地里肯定没少看游侠小说!
不信了还!
“我要施绝招了!看我龙爪手!”
“无耻!”
“嘿嘿,仙人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