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僮怒不可遏,浑身被一团黑色的火焰包裹,口中吼声如雷,让这方天地的空间都陷入力无边的黑暗,整个天穹都在颤抖,无法承受这种冲击,发出一种悲鸣之声。
恍若宇宙垮塌的气势倾轧下来,别说是身处战斗中心的星河仙帝,就算是在一边戒备的红菱也感受到一种纯粹的杀意,这股杀意可以击杀当世的绝顶强者,可以撕裂世间的一切桎梏,哪怕是神明降世也无法在这等杀势之下得以存活,这是一种禁忌的力量,一种被大道封印的力量。
看着面色苍白的星河,红菱步履轻移,初时见到星河的时候,一时间忘记了当年这个狠心抛下她的男人,刹那间的激动让他想看看星河怎么迎战金僮,同时也想见见琴帝宫的镇魂曲,只是红菱怎么都不会想到星河之前就已经身负重伤,遇见金僮这种强者,本来稳打稳扎还能坚持少许时间,可是星河看到金僮言语之间侮辱红菱,本就对红菱心怀愧疚,星河完全无忍受,强撑着弹奏了镇魂曲,更是伤上加伤,此刻被金僮破去了域场,一身脉络都变得杂乱不堪起来。
红菱不知道星河能不能挡得住这种状态的金僮,但是不管怎么样,红菱都不想再观战下去。
一对妖艳的红翼出现在红菱身后,口中轻念法诀,她的身体绽放出瑞彩霞光,璀璨夺目,赤虹满天,点缀了金僮的黑色领域,悬在双肩的红色丝带卷出一圈圈涟漪,声势浩大。
“这是什么?”金僮骤然发突如其来一圈圈红色波纹,带着振聋发聩的仙音,击穿了他的黑色域场,扫平了无边的黑暗,磨灭了自己纯肉神力量凝聚而成的符文,心中大骇。
当年就是冠绝边荒的天之娇女,因为和星河事情成为了边荒的笑话,尽管没有人敢当面说什么,但是背地里各种流言蜚语自然是不会少,红菱一气之下就闭死关了,发誓不封帝不出关,如今的红菱比之大帝强者也不遑多让,一身羽族术法已修炼大成,尤其是血脉返祖之后,修为远超同境,就算是羽族的老牌大帝强者也放言,大帝之下难觅敌手,就算是硬扛大帝也不是不可能。
羽族曾经的血脉无比强大,更是将妖师鲲鹏奉为先祖,一些鲲鹏神术也有传承下来,尽管有些残缺,也不是寻常术法可以比拟的,红菱地位尊崇,将鲲鹏神术尽数修炼到了极致。
感受着自己的域场在寸寸碎裂,从不知什么叫做畏惧的金僮心中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有一股来自异世界的力量要将他撕碎,这种力量带着神明法旨,那一抹红色恍若古老的不朽者构建的祭坛,要将这片空间血祭,而祭灵的对象就是自己。
红翼震动,演化了一个血色的世界,一抹不肯落山的残阳般的哀伤,充斥着这方天地,那种暮年的绝望,仿佛在向命运抗争,不肯就此消散。
“怎...怎么可能,你到底是何人,为何会这种消失在岁月中的强大术法?”金僮骨骼一寸寸碎裂,左肩更是直接被化作齑粉,那种来自无上大道的道韵法则不断的侵蚀的他的身体,无论他肉身有多强大,也无法将这股力量驱逐,这一刻,金僮真的感到一种极致的恐惧,哪怕是面对族中一直在沉睡中的先贤也不曾有过这种恐惧。
金僮大叫,整个身子都被红色的道韵气息侵蚀,包裹在周身的黑色火焰也尽数熄灭,一层层肉眼可见的纹路束缚在周身,恍如大道符文降下,这股力量令人匪夷所思,如狂风巨浪席卷八方。
红菱根本不理会金僮,一个个蕴含着可怕纹路的法诀在手中掐出,引起巨大的震动,这等气势哪怕是修为低些的修士遇见了,估计连提脚的勇气都没有,实在难以想象,红菱女帝看似一身柔弱无骨,为何蕴含如此可怕的力量,这是一种将术法修炼到极致的体现,将大道的道纹都融合进了自身,这种修炼方式乃是源自遥远的上古纪元时代,许多道统根本就不曾涉及这个领域,也就羽族这种传承久远的大族才能将这种可怕的修炼方式延续下来。
每震动一次羽翼,都换变换不同的杀伐力量,金僮不敢再继续耗下去,红菱的仙元好似无穷无尽,若是再这样下去,他只有死路一条,这种超凡入圣的力量,已经不是如今的他能够抵抗的,或许只有族中的大能者才能与之争辉。
祸乱者都有自己的天赋神通,到了一定的境界就会觉醒,也就相当于仙帝境界就会觉醒的一种力量,金僮觉醒的乃是一种破开空间的神通,最初觉醒这种力量的时候,金僮很不满意。
自称圣族的祸乱者天生信奉强者为尊,从来不屑逃跑,哪怕打不过,最多也就是陨落,金僮认为破开空间的神通无非就是用来逃跑而已,在圣族中少有敌手,金僮从来不认为有人能够将他逼到要逃跑的程度,所以哪怕领悟了这种破开空间的天赋神通,也从未施展过,可是现在,他很庆幸,以往从来不屑施展的手段竟然会成为他最后救命的稻草。
金僮凝聚起全身的力量一拳挥出,将空间壁垒击穿了,迈出一大步,金僮已经不管空间的另一面是什么地方,只要能离开这片空间,他相信自己可以活下来,这一刻他不再骄傲,曾经最唾弃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他身上,可是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以往无所畏惧,那是因为从未遇见过令他恐惧的人,现在遇见了,他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他才发现自己原来并不是真的无所畏惧,在死亡来临之际,活下去比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