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洛冥边说着边打量起了萧清逸,不说他这身形跟二爷倒是真有几分相像,如此一来,此法也不是不可行,就是这声音可能还得多加掩饰,或者竟然就少说话,好在平日里二爷本就话少。
如此一来,兴许当真能够把萧清逸的身份暂时掩饰过去,司徒洛冥本就是武林中人,自然是不必忌讳些,只要不和耀云牵扯上什么关系,以白落羽这南岳公主的身份,他们此番出手相救,只要不是金御原就算计着什么,应是不会专门对付他们。
萧清逸和司徒洛冥对视了眼,皆看清了对方眼底的意味,已然是决定便如此行事。
寒风微醺,夜渐渐凉了。
司徒洛冥回了自己的房间,屋内剩下白落羽和萧清逸两个人,萧清逸依旧端坐在外屋的椅子上,夜里就这么闭目养神的守夜,墨凌天让他行保护之责,自打出了耀云以来,他几乎可以称得上片刻都不离身的,连夜里亦是待着守夜。
因着此事,白落羽曾与萧清逸谈过数回了,言明他当真是无须如此,白落羽亦在书信之中向墨凌天提及过此事,不说她如今的脚疾也已经好全了,自是有自保能力的,寻常的刺客根本就伤不到她。
如今算孤身在外,白落羽的笛子和古琴亦是随身就带在身边了,她的音攻之术,即便是当真遇到了什么强敌,亦是短时间内抵挡一些时间,至少要撑到萧清逸和司徒洛冥赶到是绝对足够的,所以白落羽是当真不知晓萧清逸为何要如此防备。
但此事她已经提过数回了,萧清逸亦是不改变自己的做法,白落羽的性子,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便也随他去了。
慢慢地走进了里屋,那张原本铺着泛潮被子的床如今已经叫人给收拾妥当了,上面还两层柔软的褥子,整齐的放着宽大的绸缎面棉被,这些都是拖着行李的马车上带着的。
司徒洛冥知道白落羽睡不惯这种地方,下车时就吩咐了护卫将马车的行李拿下来,把床具换了一套。
白落羽先前倒是不晓得,司徒洛冥竟也有这般的细心,但转念一想,自己未免太过于麻烦了些,跟着自己出门,恐怕是让他们有诸多的不便,也是难为他们了。
不紧不慢地脱了外衣,白落羽躺进了还带着阳光气息的被子中,微微地吸了一口气,刹时就被一阵温暖全然笼罩住了,隔绝了外面的寒气。
窗户紧闭着,屋外的雨似乎还淅淅沥沥地下了个不停,夜里愈发得寒气逼人了。
到了夜半时分,一声炸雷把白落羽给惊醒了,一时间她觉得有些微冷,下意识地想要寻自己身边的人,却发现身旁的床榻空无一人。
先前,若是遇到这种天气,白落羽是断然睡不好的,她夜里睡眠的时间本就是不长的,身体一直不见大好,也有一部分是这个原因,只不过先前有墨凌天在白落羽的身边,她的睡眠这才改善了不少,而今他又是不在,白落羽每当夜里入睡之时,总觉得身边少了些什么,总要过了良久方能入眠,时常半夜又会醒来。
屋内的光线十分的昏暗,白落羽并没有太大的动作,她只是睁着眼睛,望着床榻的顶部,眸光轻闪着,眼睛轻闭了闭又睁开了,心头暗道着,墨凌天,你算是把我给养叼了,以后就休想再像现在这样离开我,留我一个人。
呼吸渐渐地变得平稳了,心头地温度似乎也缓缓地回升了,借着雨夜的气氛,屋外的雨缠绵着,似乎久久不歇。
——
翌日清晨,金御在白落羽吃早饭之时便已经醒了,司徒洛冥就坐在屋内,他出声让护卫把他的人给带了过来,白落羽继续不紧不慢地用了些膳食,即便当真是没有什么食欲,她还是多少会吃些,总归是为了自己的身体,她这副身子骨本就弱,而她还想要再多陪他几年,自然得好生顾着。
即便是受了不少的伤,金御依旧是自有些傲气的,并没有让人搀扶,自己慢慢地便走进了屋内,在看到白落羽之时,神情微愣了一下,但马上又恢复了正常,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即便是看到了这个原本就该是已死之人。
金御出声吐了两个字:“公主?”
白落羽并没有什么架子,亦未让他行李,只是慢慢地放下了自己手中地筷子,抬袖指向旁边的椅子道:“金将军请坐吧。”
金御走过去坐了下来,并没有先开口,只是又抬眼打量了下坐在对面的司徒洛冥,萧清逸此刻并没有在屋内。
司徒洛冥背靠着椅子,即便是在冬日里,依旧挥动着自己手中的折扇,优雅地扇着,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浅笑,任由着金御打量着,自己也在审视着对面的男人。
白落羽先缓声开口道:“金将军身上的伤势如何了?我略通医理,如若是有哪里不适的话,我可以帮你看看。”
金御自然是知道白落羽这是谦词,当日还是他亲自去逝音谷外等了多日才接到的人,身为逝音谷的弟子,怎么能说只是区区的略通医理呢?白落羽的医术他自然是了解的。
金御点了个头道:“臣受的只是一些皮外伤罢了,多谢公主的好意,此番还要多谢公主出手相救。”
白落羽看向金御的眸光清清浅浅的,并未带上什么多余的情绪,她知晓眼前的这人很聪明,竟是从刚才到现在,都只字未提她炸死一事。
眉尖轻松,白落羽复开口道:“金将军不必多礼,出手相救的亦不是我,就我这腿疾,就算是我想出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