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羽被男人放开了,她扫了一眼自己身上早已不复本来面目的衣衫,一时有些微慌地不知该做些什么了。
“你先再躺回儿,我让人准备早膳。”墨凌天制止住白落羽要开口的动作:“我来。”
墨凌天拿过了床边架子上的布巾为白落羽抹去她手上残留的痕迹,那神色温柔的不似方才的人,白落羽还能感受到自己手上的温度,顿觉要灼伤自己,想到先前的事情白落羽几乎想要立即把自己的手缩回来。
像是猜到了她的想法,墨凌天抓紧了她的手,他的动作十分细致,而后放下布巾开口问道:“腿觉得怎么样了?”
白落羽的神色微顿,安抚地弯了弯自己的嘴角道:“已经有些知觉了,蛊毒方才解,大师兄先前也说过,已经几年没站起来兴许会有些后遗症,无须太过心急的,反正我也已经习惯了,没有什么大碍的。”
照常理而言,白落羽先前的腿疾是因为容云鹤将她体内的蛊毒压制到了腿部,而今她身上的蛊毒已解,照理应是能够站起来才是,却至今仍未全然好起来。
白落羽的话让墨凌天皱了皱眉,但他没有多说些什么,站起身,墨凌天套了衣衫便下床,想要命人去准备沐浴用的东西而后让人送早膳来,白落羽也撑着床沿坐起身。
打开门,先迎上的人竟是小婉。
墨凌天还没开口,小婉就已经越过他走进屋道:“我家小姐今日怎么样了?怎的会还未起?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
白落羽的作息一向规律,今日晚些起床,小婉担心她身体出了什么事,连忙就赶了过来,在看到莫二爷和小姐同床共寝也不像先前初次看到时的那么惊讶了,她而今已经习以为常了,这二爷啊,就是她家小姐的人。
——
桂花香飘,转眼已到月末。
秋意更重,晴天和风轻缓,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很平静。
天漓皇城之中,百姓们的作息一切照旧,几日前王宫里发生的事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影响,有人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国主上官厉死了,要换人坐皇位了。
当日宫内宫外的骚动皇城之中的百姓自然是有发现的,他们都没想到在大皇子上官景登基之日会发生那么大的变故,二皇子上官决居然没死在峡谷而后才死在那场内乱之中,而上官厉居然在这时候临时变卦将国主之位传给了三皇子上官容瀛,听闻大皇子上官景心切之下发了急症,一病不起,闭门不出,连朝会都有些时日未上了。
上官容瀛做上了天漓国主之位,而登基之日却是成了上官厉的忌日。
这是流传在外的说法,白云苍狗,转瞬之间人世变幻,莫过于此,不过就如同司徒洛冥所说的,百姓们对谁做这个国主并不关心,只要一切照旧,能让他们丰衣足食那就够了。
江湖上消息传得最快的地方,无影阁从被传言与天漓王室有关到谋反,到最后神秘失踪,又被人传说再度现身,转眼却成了协助天漓王室捉拿反贼、居功至伟的功臣,那一场天漓王宫之战被人给流传出去,一切喧嚣尘上,叫人来不及做出反应。
无影阁的门槛差点就被人给踩破了,大门敞开,看守们站在门前,就和平时一样,神情很放松,但却没有遗漏任何一个走过眼前的人,有江湖人上门求见,便会被里面的管事迎进去,进入客室之中叙谈。
但是谁也没见到过莫二爷,后来还是听一个门人说,莫二爷并不在阁中,已经有一段日子了。
逝音谷里。
“这下可好,总算是太平了,你们……”一道白影跃上窗台,司徒洛冥的出现还是那么突兀,有大门偏偏不走,非要从窗口翻下,他晃了晃折扇,竟然发现了房里没人。
“嗯?这么晚了,能去哪?”司徒洛冥合起扇面,走了几步,隐约听见里屋传来的声响,微愣片刻,他倏然转身就要走,心中暗恼为何每次这种好事都能被自己撞上呢?看来是他太不会挑选时机了!
“这么急着离开?”男人的话音从后面传来,接着就是脚步声,司徒洛冥回头一看,墨凌天已经系好了衣带走了出来,男人脸上冷冷的表情看不出是不是有不快,但空气里确实多了些冷意。
司徒洛冥的脚步马上停住了:“二爷,我这不是不想打扰到你们吗?”对墨凌天的神情只作是看不见,司徒洛冥摊开了自己的扇子掩盖住脸上揶揄的笑,知道怕是自己来的时机不对,本想离开,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不过也是,以二爷的武功没有发现他到来才是奇怪的。
墨凌天冷哼一声,在椅上坐下,白落羽也已经披上了厚外袍自己推着轮椅走了出来,打了招呼后,她唤来了小婉去端茶来烧。
司徒洛冥好奇地打量着这间房间,一边朝白落羽问道:“落羽你的腿怎么样了?”到现在还不能走吗?
白落羽看了墨凌天一眼,淡声道:“好多了,只是还不能久站,可能还需些时日。”
墨凌天朝司徒洛冥道:“何事?”
司徒洛冥像是没有听出墨凌天这赶人的意思,开口道:“上官容瀛如今已经登基了,上官景对外称病闭门不出,不过上官容瀛依旧是盯他盯得紧,派人看着,应该是整不出什么幺蛾子。”
司徒洛冥靠在窗台上,翻着自己手里的扇子,哀叹一声,似真似假的抱怨道:“你们两个倒是好,双宿双栖地躲到这世外桃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