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夏简直要被方逐空吓死了,手忙脚乱地跑出去接住他。
白虎掉下来体型缩小好几倍,小白猫儿似的窝在苏一夏的掌心,看着才一个月大的样子,圆滚滚的肚皮有节奏的起伏,双眼紧闭,可怜又脆弱,最能激发人类的母爱。
苏一夏心情复杂,又把666组装起来,问:“这是怎么了?”
666被苏一夏这一手“说拆就拆,说装就装”的技术震住了,这会儿连哭唧唧都不敢,检测一遍之后,低眉顺眼地回答宿主大人的话:“本来男主应该是在遇到危险时觉醒了白虎上仙的记忆和力量,然后再次觉醒成神兽白虎,但是,方逐空是直接成神兽了。”
说完,666也是一脸懵逼,难道是宿主给他塞了那么多灵丹妙药补过头了?
苏一夏揉了揉脑门儿,深吸一口气说:“……所以,他现在这是能量不足,缩小型号吗?”
666:“宿主说得对!”
最初的慌乱过后,苏一夏也不是很担心了,毕竟剧本轨迹里男主可没有丧心病狂地把他一半的毛毛变成法衣。她猜测,方逐空之所以这样,是兽人世界留下的执念,靠本能行事,因为苍一直想把他的小短裙给她穿来着。
反正爱人没有安安分分走过剧情,跳过白虎上仙直接成了神兽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据她观察,他只是拥有力量却还没有恢复这两段记忆,想来是时机未到。
皇帝陛下看着还没他手掌大、状似重伤昏迷的小脑斧,惊疑不定:“晴云,方逐空这是死了?”
他脸上有一丝的担忧,毕竟方逐空早不晕晚不晕偏偏是在帮他把暴走的魔气压回去了再晕,怎么看,都是他欠了个人情啊。
如果人死了,他这人情怎么还?
把他救活吗?
皇帝陛下不乐意。
苏一夏“咳”了一声,决定趁着这个天赐良机跟老爹坦白一下,她眨了眨眼睛,尽量委婉地说:“父皇,我与师尊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我要和他成亲。”
皇帝陛下觉得自己脑袋一晕,他自己缓了一会儿,这才认真的看向苏一夏,“疼不疼累不累要不要揍方逐空一顿”这些话被她的神情堵了回去,他只能很有暗示意味的说:“晴云,你刚才说什么?千万别为了一片烂树叶子放弃一整个森林啊。”
苏一夏冲着皇帝陛下乖巧一笑,眉眼弯弯的亲了亲小脑斧的脑门儿,再次给皇帝陛下扔了一记重磅炸弹:“我只要师尊一个,父皇,你不要再帮我找乱七八糟的人了。”
皇帝陛下顿时大怒:“你还要为他守身如玉?!”
在皇帝陛下的认知里,如果苏一夏养了一群面首,起码说明她没有喜欢的人,相当于他的宝贝闺女没有被抢走。但是,现在她这明显是被方逐空连人带心都被抢走了,这让他如何能忍?!
但是,看着仿佛一根手指头就能戳死的小脑斧,皇帝陛下想弄死他终归有点底气不足,自以为十分凶狠的瞪了苏一夏一眼:“以后有你求父皇给你找面首的时候,你可别后悔!”
苏一夏笑眯眯道:“知道啦,就算是后悔了我也一定自己找自力更生,不麻烦您。”
皇帝陛下重重一甩袖:“……找到了让我掌掌眼,免得……哼!”
皇帝陛下被苏一夏笃定他不会生气的的笑脸弄得恼羞成怒,傲娇的扭头走了。
666看得服气,明明觉醒了一半的皇帝陛下的女儿控更加严重才是,但就这么被苏一夏安抚了?
啧啧。
宿主魅力无边。
魔族的入侵因为魔尊的突然死亡而暂时停止,留下足够的阵法和符箓之后,四象门弟子都启程回了四象门。
方逐空不知怎么的,一直呼呼大睡没有醒来过,让苏一夏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变成了植物人,还是666主动检测了一遍他的大脑,得出一切正常的结论,她才放下心来。
苏一夏以西金国公主的身份揣着小脑斧与四象门的弟子一起回去,对他们明里暗里打探小师叔消息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四象门不愧是仙门,坐落在山顶之上,四周云雾缭绕仿若在天上,弟子们穿着白色的道服往来间衣袂翻飞,灵动美丽。
苏一夏一边欣赏着周围的风景,一边思考着一会儿见了掌门要怎么解释方逐空变成了一只睡不醒的小脑斧,忽然,一道不含善意的声音叫她:“苏晴云,你怎么在这?!”
这声音有些尖利,与仙气飘飘淡泊无尘的气氛格格不入,周围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向声源看去。
那里站着一个穿着白色道服,容貌秀美,眸含秋波的少女,山顶的凉风吹起她的裙摆,就像是一朵倔强地盛开的小白花。
苏一夏没打算回头看,但是666不怕死地出声:“宿主宿主,您别走呀,女主叫您呢。”
苏一夏暗暗翻了个白眼,不高兴地说:“女主怎么在这里?”
666赶紧解惑:“南火三皇子因为对您出言不逊被方逐空赶回了四象门,走之前,他带走了女主。女主没有修仙天赋,是从登仙路爬上来的,现在是朱雀峰的弟子。”
苏一夏没啥感觉的“哦”了一声,女主在失去了方逐空这条线之后,还有千千万万条男配女配等着为她两肋插刀倾尽所有,她一点都不意外。
但是,苏一夏现在没工夫和苏长生掰扯,回头看了一眼小白花,她捏了捏掌心小脑斧的耳朵,微微蹙眉,说:“噤声。”
苏一夏的声音不大,苏长生却感到一阵铺天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