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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站着的官儿那个都是一等一的人精,那还不看不出小皇帝话里话外袒护司礼监王振的意思,本朝固然有言官弹劾皇上的先例,但这等事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退一步说纵然小皇帝可以不计较他们上奏,可他身后的王振会不会放过他们的,论手段他们可比小皇帝要让人害怕得多了,若是因此被他老人家记恨在心,怎么着都是一件冒险的事情,他们自问没有胡丹当年抬着棺材死谏的勇气,就算看着小皇帝袒护王振的样子,怕是作用也不大。数百人大多都存了这个心思,一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谁也没啃声,方才热闹非凡的场面顿时冷清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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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目光看了看百官,心头暗自嘀咕了声:“王先生果然是料事如神啊,这帮文官什么都好,就是没什么好瞎起哄,碰上了点损人不利己的事就没了主意,朕这江山还真不能指望他们,还得靠先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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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的陈循一脸的沮丧,小皇帝把王振一切的罪责全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算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如此局面有些尴尬了,他作为今日早朝的主事人身份就显得无比的尴尬,事儿固然不是他一个人做的,可领头的却自己,这样的结果若是有点样子还好说,偏偏闹腾了半天王公公屁事也没有,自己得罪了皇上不说,还把王振给得罪了,怎么看都是一件亏本的买卖,早知言官御史如此没有血『性』,当初就不敢将这事儿揽在了手中,如今是屎掉在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心头的那份郁闷可想而知了,可这事儿要是就此这么算了,他这个堂次辅的面子往哪儿搁,总算是这事儿还没有坏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这帮言官御史虽喜好捕风捉影,但这次收集的罪证却是铁一般的事实,算是给他增添了几分底气,想着出来的时候杨峥面对面的交代,顿觉得责任重大,寻思了片刻,道:“皇上此话老臣不敢苟同,常言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公公固然有为朝廷修筑之举,但作『奸』犯科之事也不少,倘若国朝人人都学王公公这般自持对朝廷,度陛下有功勋,便可为所欲为,那陛下的江山就不是江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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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一看有领头站出来说话,顿时来了精神,也没听懂陈大人说什么,纷纷点头附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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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神『色』如常,唯独眉宇间对陈循多了几分厌恶之『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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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循老于世故哪里看不出来,心里叹了口气:“这是什么世道,忠臣反而不如一个『奸』臣了,怪不得王振敢公然凌驾百官之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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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可凡事也有例外不是,规矩既是人定的,也是人可更改的,这些年王公公为朕『操』持内库、整顿边防,修筑长城,开创商业新局面,为朕为朝廷呕心沥血可谓是居功至伟,如此作为,少不了要用一些非常手段,招致一些非议也属正常,诸位爱卿所奏之事,朕不敢说有假,但难免有夸大之嫌。”说到了这儿,小皇帝目光一扫,最终将目光落在了陈循的脸上,一字一字的道:“而今王先生为了朕,为了朕的江山社稷,不顾『性』命之忧亲自去剿匪,无论此番成不成功,先生也算是为朝廷『操』劳了,也算是赎了罪。朕希望诸位爱卿体谅先生的不易,不要再追究他们的责任,至于手下的人所作所为,一旦查实,朕绝不会姑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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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一番话说下来,陈循等人差点没一口血喷死,他们这帮文臣武将为了大明『操』碎了心,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太监领了一趟兵,砌了几块砖头,意思了一下商业,心头的气恼可想而知了,可气归气,事已至此他也无可奈何了,谁让人家挑的时候好,所谓领兵出征算不上什么大事,不过是一帮吃饱饭没事干的盗匪想做学那本朝太祖打下一个江山,而这帮盗匪之中就属江西的邓茂七实力最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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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邓茂七,年少勇悍有智,以豪侠为众所信服,正统初年江西连年水灾,百姓日子困苦,官员与地方豪强相互勾结,刻意抬高米价,弄得百姓苦不堪言,饿死的不在少数,朝廷虽有意整顿,奈何,江西盗匪丛生,豪强也多为朝廷大有关联,效果甚微,邓茂七一怒之下愤杀豪强,与弟避匿在福建宁化乡绅陈正景家,分别改名为茂七、茂八。他们常常聚众为墟,官府害怕他们闹事,予以驱赶。不久,茂七、茂八等流亡到沙县,佃耕为生。当地官府为防叶宗留率领的福建矿工起义军进攻,编民为甲,自制兵杖以护地方。邓茂七被推为总小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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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县一带官绅在福建政使宋新的庇护下欺压百姓,强迫佃农把田租送进仓库,逢年过节还要送鸡鸭鱼肉,俗称“冬牲”,引起百姓的强烈不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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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十二年,邓茂七被推为二十四都总甲,率领民兵负责地方防务。邓茂七联络众佃农拒送“冬牲”,并令田主自运租归,深得民心,远近民众皆依附。田主将此告到县衙,县衙派人前来,邓茂七不理。官府派弓兵前去拘捕邓茂七,邓茂七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