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檀越,这就是你今晨之所悟?”
当休息室中值守的竞武场先生将萧飞燕与赵如意唤走准备接下来的战斗后,弥苦小和尚嘴角那莫名的笑意散去,来到许年跟前时已经换成了一阵凝重疑『惑』之『色』,“可是这更甚于预见之术,预见之术没有这般神通,倒像是路檀越的那必中之术。”
“这个的确不是预见之术。”
并肩来到长椅案几之前落座,许年略略迟疑之下道,“当然也不是路师兄的必中领域,这种功法我也没有『摸』清楚规律,刚才在擂台上能够毫无迟滞的施展出三次,已经是极为侥幸。”
“南无大自在初音大菩萨,以小僧观之……”
弥苦小和尚此刻抬头看了看两边,但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窗外擂台上进行的战斗中,停顿片刻后的小和尚低声道,“以小僧观之,檀越的最后三击似乎不在五行之中,也不在这两仪之内,当真是奇哉怪也,拓跋渊抵挡不住你得攻击也在情理之中……”
不在五行之中,也不在两仪之内?这个说法倒是有些意思,如此说来小和尚似乎是察觉到了些许端倪。
听了小和尚的描述之后许年心下暗道。
适才在擂台之上正逢其落入下风,眼看就要被拓跋渊施展与巨剑纯钧之上的八卦极意所『逼』迫困至一隅万分危急之时,许年不经意中施展出了那真正的第四维时间之力。
断层、分离,向后折返跃迁……
彼时许年的攻击的确是超脱了三维世界中的五行与两仪,他的连续三式手可摘星辰都在落下之后进入了短暂的时间壁障之内。
那沛然的星辉月华神威相对于拓跋渊或格挡或躲闪或攻击的状态,都是发生在一切之前,发生在拓跋渊未曾展开领域,未曾攻击、也未曾格挡、同样没有躲闪之前。
简而言之就是以当前之攻击,作用于没有百余息之前还没有做好战斗准备的拓跋渊身上,这种向后折返跃迁的时间攻击又岂是拓跋渊以不『惑』境修为所能抵挡的?即便是在其上的知命境也会中招!
高台之上众多先生的『迷』『惑』是理所当然,他们不会知道这种攻击,他们都被局限于所知所感所见的三维世界中,此双月之下或许只有许年和那曾经在剑气峰上留下纵横剑意的希伊先生触碰到了第四维。
四方上下曰宇,古往今来曰宙。
对冯副山长这些顶级高手而言,知其然并不知其所以然,也即是知道并不代表着理解,他们知道许年因宙而胜,但是并不知道这宙是如何运转,如何施展,其效果又是如何——此大概是因为时间神书意极为罕见,研究样本太少之故。
这便是时间神书意之玄妙,这便是那四维之境的超脱!
……
“小师弟,你感觉如何了?”
荒城之北的石屋之内很是安静,屋内数只儿臂粗的蜡烛燃烧着,在那案几之上的青绿『色』古铜嵌丝香炉中有凝神香青烟袅袅而升,忽然安静的房间内,传来一声中年男子急切的询问声。
“咳咳,先生,我还好。”
在床上悠悠醒来的少年赫然便是拓跋渊,在他床边的是此次北蟒书院带队前来的副山长耶律晋然。
“嗯,那就好,那就好。”
听到少年口齿清晰,呼吸匀称,耶律晋然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拓跋渊并非是在北蟒书院就读的弟子,只是在此次荒原之行前来到北蟒书院的,不过其虽未曾在北蟒学习修行,但是一身修为神通皆是出自于北蟒一系,尤其是拓跋渊身具天赋神书易经残篇,对镇院神书易经的理解达到了书院先生也无法望其项背的地步。
山长耶律德玄授予其北蟒武库中的秦阶神兵纯钧巨剑,并亲自交待自己要好好照顾这个天赋超卓的少年。
耶律晋然的师父是山长耶律德玄,而从自家师父口中他知道师父耶律德玄还有个师兄,也就是自己的大师伯,而这位少年便是那位大师伯的弟子,按照辈分来说,自己这位副山长应当称呼少年为小师弟,不过辈分上虽是如此,少年也并未在诸多同龄人中托大,和其他人一样称呼他为先生或者副山长。
对于这位天资卓越且又心地纯良的知礼少年,耶律晋然是颇为欣赏的,即便没有师傅的交待,相处日子久了他也会自然而然的多加照拂。
“今天擂台上那许年的最后三击是怎么回事?即便其引动了昊天星月之力,但是也不能毫无阻挡的攻击到师弟你啊?那乾坤兑离之力怎么就成了摆设——莫非是师弟你的虚招?不,也不对,那最后一式是让定远阵给吸收了……”
心神安定之后的耶律晋然问起了拓跋渊那擂台上之事。正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修行境界到了极深之处,仅仅在高台之上远远旁观也是能够发现其中的关键点,而在此刻耶律晋然的眼中,自己的这位小师弟和元一书院许年整个交手过程,其关键点便是在这最后三击之中,故而其疑『惑』也就是在此三击之内。
“这……”
拓跋渊『摸』了『摸』身侧柔软的枕头和棉被感到有些不适应,便随手从床头小桌上将自己的皮袄垫在了身后腰间,随后他敲了敲前额似乎是在费力的回味当时与许年交手时的情形,“当时的情况我也有些说不清楚,只是觉得很奇怪……从第一击开始,我明明是看到了许年释放的招式,明明能看到那招式穿过我的八卦领域,但是那力量穿过我的领域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