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不够。
顾景颐托起她的腰,将她捞起来,托得更高了一些,唇上的力道却是只增不减,一路辗转探索,将她的舌头紧紧拖住,吸出一汪清甜的津液,激烈交缠,火光漫天。
苏泠月哪里还有什么招架之力,只得瘫在他怀里,被迫感受着他用力的吻噬和拼命的掠夺。
“泠儿……”
渐渐地,她只觉身上的男子气息越来越热,呼吸也变得愈加粗重起来,濡湿而烫热的薄唇也不再满足于唇齿相交,慢慢便往她的脖颈上游走而去,带起一阵难捱的痒意,腰后的手也一路往她纤细的脊背上游离。
“颐之……殿下!”苏泠月如遭雷击,侧头避开他的啃噬,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反手按住了他乱动的大掌,急促着呼吸叫道:“殿下,不要!”
听见她的惊叫,顾景颐动作突地一滞,这才从意乱情迷中回过神来,一双星眸却亮得怕人。仿佛他下一刻便要将她拆吞入腹,吃个片甲不留。
片刻后,顾景颐的神思已然恢复了清明,触及她眸底毫不掩饰的惧怕,不由有些懊恼道:“泠儿,我……”
因为缺氧的缘故,她一时再难说出话来,只得微微张开樱唇喘气,眼神则迷乱而羞怯,看得顾景颐的目光又是一热。但他立时便移开了目光,强自挥去心头那抹旖旎的情思。
“你……快放我下来。”苏泠月低低出声。
顾景颐闻言臂弯微动,眸底却是漾满了笑意,依言缓缓将她放下来。
苏泠月强自调整着呼吸,不想足尖刚一触到地面,身子却绵软无力地险些摔倒,顾景颐早有准备,立即眼明手快地圈住了她。
苏泠月顿觉更为赧颜,几乎软成了一池春水,只得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却不敢抬眼看他,兀自低低道:“我想回去了。”
“你方才不是说此处夜色极好么,这便要回了?”顾景颐禁锢着她,悻悻问道。
“我有些累了。”苏泠月眼神乱飘,思绪混乱间不由说着胡话,“以后也有机会再来……”
“那明晚再来可好?”顾景颐将她迷乱不已的模样收入眸底,立即趁虚而入地蛊惑道。
苏泠月只想着快些回去,他强烈而危险的气息几乎要将她溺毙了,若是还这般呆下去,她可能会窒息而死。
于是急忙点头答应:“好好。”
“那好,我们这便走。”顾景颐先是一愕,轻笑着答应道,像来时那般将她拢在怀里,提气点足向塔下飞身跃去。
苏泠月思维仍是混沌不堪,回想起方才的情景,只觉有如南柯一梦。
初冬凉爽的夜风拂面而来,也掠起他飞扬的衣袂,教她清醒了一两分。
闻着他身上清朗沉稳的气息,苏泠月忽地心念一动,伸手攀住了他的坚实有力的臂膀,低声道:“这个地方的景致倒不错,待以后得了空,可以再来赏赏景。”
顾景颐方提气跃过一道屋脊,便听见她忽然出声,先是一愣,复而长笑道:“知不知道,这句话你已说过了。看来,你是当真喜欢此处。”忽而话锋一转,戏谑道:“亦或者,是喜欢同我独处?”
“啊?”苏泠月惊愕不已,转而明白过来,不无恼火道:“不要脸……”
又是一声轻笑,灼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她的颈后,“我的命都给你了,那脸面还有什么要紧的?”
苏泠月哭笑不得,着恼间狠狠拧了他一把,“你又来了!”
“就快要到了。”顾景颐朗声笑,复而又提议道:“映水湖的湖心亭景致更好,改日可以去看看。”
“嗯,好。”苏泠月点点头,不无动容,唇畔也不自觉漾起一抹浅笑。
……
自顾景颐走后,苏泠月便轻手轻脚地褪衣上了榻,却是辗转难眠。
不知为何,一想起映水湖塔上的事,她的脸颊便不自觉地发烫,只得瞪大着眼眸呆呆注视着那根横梁,睡意却是愈加浅淡了。
一直捱到天泛起鱼肚白,她才勉勉强强睡了过去。
不知不觉已是辰时过半,踏歌和听雪站在门外,小心翼翼地听着屋内动静,却是安静得针落有声。
二人不明就里,却是相视一笑,只道是因为昨日薛氏自食恶果的事情令苏泠月宽了心,她这才得了一个好眠。
不想庭中杨柳树上忽地传来一声鸟雀的嘎鸣,惊得抿唇偷笑的二人动作一滞,慌乱中便不小心踢到了门框。
“哎呀!”踏歌低声叫道,不无懊恼。
听雪却是强自忍住心中惊跳,抑住了口中惊呼,小心翼翼地扶着雕花木门,生怕惊醒了屋内沉睡的人儿。
但是不巧,片刻后屋内响起一阵被褥摩擦的声音。
“踏歌听雪,是你们么?”一道慵懒的嗓音如水温雅,想是苏泠月被吵醒了。
踏歌和听雪又相视一眼,眸中尽是懊恼之色,立即出声应道:“小姐,你起了么?奴婢们进来了。”
又等了一会子,踏歌和听雪才轻轻推开木门,见苏泠月已经坐起,便各司其职,拿衣裳的拿衣裳,打水的打水去了。
听雪出去了,踏歌托着一件烟柳色刺绣妆花裙慢步过来,“小姐,昨夜可睡得安稳……小姐,你怎么了?”
苏泠月张了张朦胧的睡眼,模模糊糊道:“怎么了,这般咋咋忽忽地?”
“小姐,你昨晚没有睡好么?脸色怎么这般差?”踏歌面露惊骇。
苏泠月心内“咯噔”一声,霍然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