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现在城破在即,我们应快点叫洪参议赶来救援啊。”
镇压完内乱,最要紧的还是如何对付眼前局势,李赋提议让洪承畴来援,却是让陈渊犹豫不决。
“现在久拖贼军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洪大人提早发兵达不到奇效,到时县城不仅得不到救援,连他自己都可能陷入危机之中。”
陈渊转念又想,一招秒计涌上心头,于是又道:“贼人现在要招降我们,无非是想以最小损失拿下县城,不如我们将计就计,假装投降,引他们入城,等其先头部队进来,我们再关门打狗,断了敌队首尾,贼人必定大乱,如果洪大人此时再引兵而来,我们内外合杀,必能取胜。”
众人听了,甚觉可行,于是陈渊命几个信得过的人从不同方向乘夜突围报信,让洪承畴配合作战,同时,他还让人出城“投营”,诈降敌方。
当夜,王嘉胤收到消息,守城百户官吴元清想归叛,于明日晨时将大开东门,拥军入城。他听后大喜过望,纷咐各营兵马早点休息,明日全军早起直接收城。
次日,天才刚刚亮,农民就整装待发,王嘉胤与各营将领特意梳洗了一番,神气洋洋地带着队伍向东门进发。
起初王嘉胤还有点小担心,可见城东门果然门户大开,就将疑虑抛在了脑后,驰马走在了最前面。
“各部将听好了,入城后先到县衙抓住知县,然后各奔城中富户,夺取钱粮,速度要快,限一日内结束行动。”
“是!”众将听了心中一喜,知道捞油水的时候到了。
农民军自从起事以来,一直把杀富济贫作为口号,可等他们真正打下城池以后,却是无论贫富,一律洗劫,不把百姓嘴里最后一点粮食扣出来决不罢休。
城门口处,吴元清亲自出城迎接农民军,“各位将军,本人乃上清守城百户官吴元清,特来投效,接义军进接。”
王嘉胤一听吴元清本人前来,不禁心中大定,点了点头道:“吴义士弃暗投明,实为明智,你放心,从今天起,你就为大军一营之将,与我部下诸将平起平坐。”
“谢大王!”吴元清心中冷冽,带着农民军缓缓进城。
城中安静异常,临近东门的百姓都闭门闭户,只有几个官兵随吴元清而来,这让坐在马上的王自用警觉到有些不对劲,对吴元清问道:“吴将军,这东门守城的兵马呢?为何就你几人?”
吴元清头一低,回道:“实不相瞒,上清的县令陈渊昨夜刚镇压了一波叛乱,现在城内人心惶惶,虽心思义军但却不敢有所作为,小将能有机会投军完全是窜了空子,利用身份之便调开了东门兵马,所以现在东门没什么官军。”
王自用听后,心思百转,想着:“这个陈渊真是有些手段,如果能够我所用日后说不定能成大事。”
他在这里正想着待会抓住陈渊的招降之法,对方此时却已视他为腹中之食,正领着一千多的乡勇藏匿在农民军侧面的街巷里,当农民军入城了好一阵,队伍从城外拉得细长延伸到城内,陈渊便知机会来了,于是果断下令道:“给我杀将过去。”
“杀啊……”一时间农民军周围兵将四出,杀声震天,目标直指东门城门。
农民军进城久久未遇抵抗,自然放松警,官军一杀出他们顿时慌了手脚,连连败退,走在队伍最前的王嘉胤等人听到声响立马反应过来,扭头一望便见吴元清已目露凶光砍向自己。
“找死!”王嘉胤大喊,一手阔刀横切过来,势有与吴元清同归于尽的想法。
吴元清也是不惧,迎着王嘉胤的刀继续硬头袭去,两人手起刀落,各划了对方一刀。
王嘉胤被砍伤了右臂,已不能提刀再战,可吴元清只是伤了左臂,仍凶猛的很,又起手攻向王嘉胤。
可惜的是,一旁王自用等部将早已反应过来了,急忙拉回王嘉胤,并将吴元清等人团团围住,厮杀到了一起。
“百户大人,某来救你啦!”这时候,冯瑞山领兵来援,在外围将农民军来了个反包围,夹击之下,农民军前部的人马士气大跌,死伤惨重。
王自用看到形势已不容乐观,扶着王嘉胤道:“首领,现在我们陷入重围,敌情不明,不可再逗留恋战了,应赶快分部突围,撤到城外啊。”
王嘉胤身受重伤,早就想跑了,于是道:“好,你立即下令各部将领,带着自己军队各自突围。”
农民军得到命令,便化整为零,各将领携着自己的亲卫军四窜而去。
官军在东门聚集重兵,重新夺回了东门的控制权,把城门一关,农民首尾不能应,一时指挥失灵,陷入混乱。
农民军将领杨二领兵想带兵想从此地突围出城,接管城外农民军指挥,却因为官军重军在此,又被包围,一众被全歼,杨二也身死陨命。
官军将大部聚在东门,其他各门因此防守薄弱,所以余部从北西南方向突围的农民军反而能逃出生天,王嘉胤从北门出来,身边只余一百来人,正想着绕城去指挥东门余军时,王自用从西门骑马奔来,大呼道:“首领快跑,东门方向敌人的援军来啦!”
王嘉胤一听,立马头也不回地向远处逃去。
那边,洪承畴收到陈渊诈降之计,领着艾万年疾驰而来,五百精锐边军以盾牌手为前锋,向东门农民军数千人的残余部队杀去。
农民军正因为与前部指挥失联而混乱,突然被袭立即便像受惊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