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峡四周长达四十余里,中间盆地巨大,农民驻营在此共十余万人,防守严密,官军更本无从下手。
在七月时,官军两万多人在峡谷外与敌对峙,双方爆发数次大战,均未分出胜负,一时战时陷入胶着状态。
陈渊审时度势,认为目前只有长期围困才是最好的办法了,于是在七月中旬时便不在组织官军进攻,而是把车厢峡出入口一堵,将农民军暂时困作在里面动弹不得。
可这种拖时间的打法让监军太监李自宛很是不满,其好大喜功的性格就喜欢大开大合的战斗,如此这般的围困他实在有些看不过眼。
于是,他找到陈渊,责问他为何迟迟不再组织进攻。
当时陈渊正与吴元清,曹文诏等诸将集会商议军事,李自宛不顾卫兵阻拦,硬闯而入,见他们开军事会议没有叫自己,便更加生气,语气也变的冲得很。
陈渊脸色也是不好看,回说:“目前贼军据险而守,兵力又十分之充足,一时半会不可能拿的下来,唯有长期围困,待其粮草耗尽,饥饿困顿之时,才是我军出击的最好时机。”
李自宛不屑,讽刺说:“哦,这就是你们闭门造车想出来的法子我看这不是最好时机,而是最省力的时机吧!你们不过是贪生怕死,想减少点伤亡罢了。我堂堂之师怎可如同屑鼠之辈。”
陈渊冷笑,回:“敢情公公不用上阵杀敌,所以就当真不用考虑将士们的生死了公公既然如此想要作堂堂之师,不若由您请亲自带队杀在大军之前,以作全军堂堂之表现如何”
“陈渊,你……”
见他们两人越吵越凶,一旁的营将赶快过来劝和,“好了好了,李公公,陈大人,你们都少说两句。”
大家一边说着,一边插在中间,将两人都分离开来,总兵曹文诏半推着李自宛将他送出了营帐,这才阻止了两人的继续争吵。
在早些时候,陈渊与李自宛相处的还算不错,李自宛身为监军,时时插手主帅的大权,陈渊也都忍了,没跟他他计较什么。
但在中原大战的请功问题上,陈渊算是彻底看透了李自宛的丑恶嘴脸。
中原大战后,陈渊作为主帅照例是由他来写请功表的,但李自宛却耍一个了滑头,他在陈渊写请功表之前,先起草了一封类似于请功表的奏报递给了崇祯,而一向信任宦官的崇祯居然就按李自宛的那封奏报lùn_gōng行赏了。
在那封奏报之中,最大功劳者自然是他李自宛了,其他次等功劳者是诸如曹文诏,左良玉等人,而陈渊则被排在了最次等。
李自宛在奏报中形容陈渊,“善实敦厚,察听纳言”,看似是在赞扬陈渊,实则是在贬低于他,意思是讲,陈渊在战斗中基本没发挥什么作用,不过是听听手下门的意见混混功劳罢了。
崇祯虽然政治智慧底下,但小聪明还是有的,李自宛将陈渊贬为庸才的恶意他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不想说破而已。
陈渊近几年来战功卓著,政绩斐然,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就有如此成就,这不得不让崇祯有所警惕。
如果陈渊是毫无私心的大臣,崇祯大可让他放手去干,但坏就坏在,陈渊“勾结”复社的行为已让崇祯知晓了,这对他在皇帝心中的形象无疑是大大折扣。
所以,崇祯对陈渊使帝王之术完全是理所当然的事。
而陈渊显然是没有发现崇祯在这其中的作用,只一味认为一切都是李自宛在搞鬼,于是便全迁怒于他,每次军事会议必不通知李自宛,让李自宛也生气的很。
“陈渊,你就嚣张去吧,我要向皇上那儿告你一本,看你还敢不敢对我大呼小叫。”
李自宛都走出大帐了,还喋喋不休的叫个不停,让左右营的将士全围了过来看热闹。
陈渊懒的再理他,他想早日破贼,陈渊何尝不想。
就在这峡谷之中,就有杀他父母,屠他全族的仇人张献忠。陈渊对其狠之入骨,每日都想带人杀进去活剐了这个大贼。
但理性又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他是全军统帅,必须得为全军负责,讲私情很可能会坏了大事。
目前陈渊唯一能做的,就是要保证对车厢峡围堵的完全密不透风。
为防止农民军夜袭突围,陈渊命人在峡口处修了一段临时的墙体,高约二丈,宽半丈,绕入口围成了一个半圆,上面可走人运物,又有马面箭台,十分高大雄壮。
在此期间,农民军还真想过要夜袭,在墙体还没有筑好的时候,李自成手下大将左宗敏领了两千人夜突而出,攻破了防线,不过他们却并没有逃走,而是直奔了官军的一处粮草贮藏地。
白天之时,农民军观察到了官军生火造饭的烟火柱是呈一个圆形,他们大胆猜测,官军为节省路程,在各部营伙房中间贮粮,于是便记牢了位置,夜里带人突出,直接奔去预想地。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这里还真是贮藏了大量粮食,他们一人背了好几袋,又转头回到峡谷。
那夜官军损失了好几百石的粮食,要不是阴雨还在持续地下,农民军没能一把火烧了全部军粮,官军将损失更多。
这次遭损也不全是坏事,至少算是让官军及时意识到了军粮储存不能让地方发现规律。
同时陈渊也知道了现在农民军的处境有多困难,他们冒巨大风险夜袭,却不为突围,而只是为了抢粮,说明其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在高墙完成之后,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