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俊义正辞严,一番话说到了皇上的心窝里,他不住的暗暗点头,是啊,众志成城,同仇敌忾,何惧天灾?
张文俊接着说道:“在危难面前拿出真金白银救人救灾,何错之有?这样的善举应该举国表彰,如今不但不嘉奖,反而要受打压,请问公道何在?”
这?国舅爷努力思索着反驳的话语,还没等他说话,没等朝臣们反应过来。
张文俊对皇上躬身施礼道:“陛下,圣上仁,百姓慈,圣上明,百姓善。”
又返身对百官说道:“历史上同样的灾情,典籍记载当时是什么情况,如今又是什么情况?想必各位大人都心中有数,无需我赘述。”
然后,张文俊又手指国舅,大声说道:“你将白说成黑,将好说成恶,我倒是想问问,国舅到底有何居心?为何颠倒黑白,善恶不分,是非不明,寒了百姓的心?”
“做为臣子,你不但不能替圣上解忧,还给圣上带来了无数的骂名,如此不忠不义之人,你有何脸面站在朝堂之上指手画脚?”
这番话铿锵有力,句句诛心,皇上频频点头。
百官们张口结舌,这小子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如此能言善辩,迅速扭转了局面,转眼要杀头的罪民,忽然之间变成了大功臣?
“你,你一派胡言。”国舅爷被骂的体无完肤,气的浑身哆嗦,跪在地上啪啪的磕着响头。
“皇上圣明,老臣所言句句是真,不敢有一丝胡言乱语,那虎啸山脉多年被土匪把守,如今山上土匪旧人换新人,除了那苏冬宝有此能耐,不会有第二人啊,还请皇上明察!”
张文俊说的句句有理,国舅说的也不得不重视,皇上低头沉思。
虎啸山脉那可是南北重要通道,地理位置极为重要,山道重重,地势险峻,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这让皇上不得不紧张。
但治理国家需要一张一弛,自己是不是弦拉的太紧了,太草木皆兵了?正如张文俊所言,如果本应表彰反而责罚,会不会适得其反?
此时的皇上,甚至都有些后悔,昨夜匆忙派出去的宫廷护卫,会不会因此将小事引发成大事?
想到这里,皇上狠狠瞪了国舅一眼,就要说话时,就听又一个声音说道。
“臣认罪!”
认罪?朝堂之上到处是脱罪之人,怎么又一个主动认罪的?
皇上抬眼望去,大臣们也是好奇回望,今日的早朝稀奇事还真多。
认罪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武状元张凯,今儿真热闹,文武状元抢着认罪,朝臣们唏嘘不已。
只见他跪倒在地,叩头道:“陛下,拿下虎啸山脉的并不是爷爷苏冬宝,当时他忙于解决灾民的粮食,打下虎啸山脉的是臣,一度管理呼啸山脉的也是臣?”
张凯话音一落,朝堂之上,大臣们又是哗然。
太子恼道:“休得胡言,你这是杀头的大罪!”
张凯没有看他,继续说道:“臣所言句句是真,当初蝗虫所到之处,田间地头瞬间颗粒无存,无数百姓受难,一念之间发放救灾粮,没想到后来灾民越聚越多,粮食成了大问题。”
皇上点头,要解决那么多人的吃饭问题,粮食确实是首要问题。
平日里谁提个话题,就会争论异常的朝堂,此时却是出奇的安静,各个屏气凝神听张凯细述。
“北方受灾严重,南方幸免于难,解决粮食,南方是唯一的途径,从永乐府西来镇绕道去南方,来回至少需要半年的路程。”
“可是当时的粮食储存,根本不够半年,官府又不放粮,权宜之计,才不得已打通虎啸山脉,粮食问题因此得已解决,数十万百姓侥幸求得生还。”
国舅爷听到这里却是冷笑:“张凯,为了一些素不相识的灾民,又是解决粮食,又是打通虎啸山脉,你们以为你们是菩萨吗?”
说到这里他板起面孔,严肃问道:“你们到底是有何目的?背后受何人指使?趁机占领山脉,趁机收买人心,趁机发展势力。”
国舅爷的三个趁机,让朝臣们各个大骇,纷纷偷眼瞧向太子,难道背后的势力是他?
站在那里的太子,感受到火辣辣的眼神,瞬间脊背发麻,自己这是站着都背锅,心中恼怒就要驳斥国舅,突然想起四弟相云天。
他眼珠一转,神情不变问道:“听说四皇子不仅去过永乐府西来镇二首村,还亲自在那里背过柴?这传言到底是真还是假?”
太子微微一笑,接着道:“听说时就想找个人确认了,一直苦于没有机会,今日你恰好提起,张凯,你不妨讲讲这件趣事如何?”
堂堂一个皇子去一个小山村背柴?这劲爆的消息一下子震得朝臣们七荤八素的。
左相反应最快,此时背柴并不是重点,而是,如此说来四皇子和燕曼舒很熟了,太子这是剑有所指,背后之人直接指向了四皇子。
相云天背柴之事,皇上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此时他看向太子的眼神颇为复杂,远在千里之外的事,他怎么会知晓?难道他的触角也是伸向大相国的四面八方?
太子感受到了父皇怀疑的眼神,他顿觉话多失言了,这千算万算,还是一个不谨慎让国舅套了进去。
朝臣之中,神态各异,震惊、讶异、疑惑,唯有国舅爷是笑从心中起,话题到了现在,总算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拉上太子,击败相云天。
看着眼前的左相,国舅突然又说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