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发生得太快,和张秋玲挥手道别的同事,手还停在空中,那些好奇的看着学校年轻女老师男朋友的学生,还在转头跟同伴笑着打趣,“那么胖,”
只顷刻之间,“嘭”的一声大响和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之后,张秋玲就被撞飞出几米远,满头满脸的血,一动不动的卧在地上。
而路中间,一辆轿车歪歪斜斜的停在那里,引擎盖翘起,前挡上,被撞出一个大大的凹陷来,玻璃渣子撒了一地,里面好像有个人傻傻的坐在那。
就在最先反应过来的肖志杰大叫的同时,几个女生也哭喊出来,而大多数人,包括老师和学生,都像中了定身法一样,呆呆的站在原地。
大脑里一片空白的肖志杰,跪在地上,看着张秋玲头上、脸上、脖子上的血,第一反应就是去抱她的头,手刚刚碰上去,一个终于反应过来的女老师大叫了一句,“别,别动,”
肖志杰闻言,转头恶狠狠的看着说话的女老师,面目狰狞,只是,看着他眼角的泪水,这个女老师一点也不害怕,反而羡慕同事找了一个真心爱她的男朋友。
女老师跑过去,“我妈是护士,我知道一些常识,现在不知道她颈椎有没有移位,肋骨有没有问题,不要轻易移动,以免造成二次伤害,快,叫校医,”
她知道以肖志杰现在的状态,怕是手机都拿不稳,自己拿出手机通知120。
惊愕的人终于反应过来,老师们的知识面还是很广,一个老师拦住围过来的学生,“都留意,靠两边走,别破坏现场,”
反应过来的门卫已经打了110报警,然后一人堵在肇事车辆后面。一人就隔窗看着那个看上去同样愣神的司机,防止他驾车逃逸。
肖志杰握着张秋玲的一只手,感觉已经握惯了的那只手很软,又很重。好在还是热热的,看着人事不知的张秋玲,他非常惶恐无助,这样关乎生死的意外,他还是第一次经历。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肯定不能这样坐等。
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他就想到了冯一平。
他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旁边的一位老师,“麻烦你,帮我找冯一平的电话,”
冯一平此时还在下班的路上,今天回家时,他突然心血来潮,特意绕了一段路。到西直门南大街,首都第一家被隔离的医院,北大人民医院门口看了几眼。
从上月5号开始,这里陆续有二百二十人感染,其中包括九十三位医生和护士,据说整个医院,有一半的科室被感染那些认为非典是小事的人,应该来这里看看。
要是在平时,这里肯定是会让病人和家属感到安心的地方,因为医院的对面。就是卫生部,可是眼下,这地方好像成了禁地,附近不要说人。连车都没有,马路上比后来春节时,首都郊区的那些大街上还要冷清,一点人气都没有。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这,这里的事情。他之前并不知道,即便知道,怕也做不了什么。
他很清楚,自己只是一个重生者而已,不是无所不能的救世主,对很多事情,同样无能为力,但还是忍不住想来这里看看。
放在扶手台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一起,吓了他一大跳,一看,肖志杰的电话,“肖胖胖,这样的时候,你不该跟秋玲腻在一起么,难得还能想起我来,”
在他说话的时候,肖志杰那边也在说话,“怎么了,你说秋玲怎么了?”
“秋玲被车撞了,现在还躺在路上,”肖志杰说话的时候,冯一平都能听到他的抽噎声。
“什么?”冯一平刚把车启动,又马上把车熄火,“慢点说,究竟怎么回事?”
“秋玲在学校前面的路上,被车撞了,我们正在等救护车,”
冯一平只觉得头皮一紧,“严重吗?秋玲现在有没有意识?”
“头上脸上都是血,怎么叫也不醒,”
九中的校长和校医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让一让,”校医在张秋玲脖子上按了按,朝校长点点头。
校长松了一口气,“能不能移动?”
校医也就对付个学生头疼脑热的事还行,这样的情况,他也束手无策,“我没把握,还是等救护车,”
“救护车呢,什么时候到?快打电话催,”
他看到握着张秋玲的手,坐在地上的肖志杰,“你是张老师的男朋友吧,我是九中的校长,你放心,张老师不会有事的,”
肖志杰看也不看他,依然听着电话那边冯一平说话,“志杰,你别慌,我让我小舅马上带人过来,你把电话给校长,我有话跟他说,”重生之终极审判
“等等,”九中的校长跑了过来,“你们是哪里的?”
“南门派出所,”带队的警官晃了一下自己的工作证,“现场保护得很好,谢谢!”
警官在车窗上敲了几下,“下车,跟我们回所里,”
想到冯一平的话,校长拦在车前,“你们不能带走他,”
“请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他这话却吓不住九中的校长,一个二级警司,九中校长还真不放在眼里,“我们要等伤者的家属到场。”
“对不起,没这个规定,请你让开,”
九中校长一招呼,又过来两个保安拦在中间,“伤者家属代表不到,我们不会让这个肇事者离开现场,”
穿着灰色制服的保安,能有机会和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察对峙,感觉挺骄傲,很神气,把胸挺得老高。
梅义良终于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