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决绝的死亡
云凌向来是冷漠的，所以，郭好好并没有指责云凌那恶劣的态度，云凌沉默了许久，让九珍恢复了神志后，他问道，
“为何要下毒？”
九珍这次回答了他，清冷的面容下是一具残败的行尸，这一刻，九珍已没有了坚持的理由，“因为陛下。”
云凌终于不再镇定自若了，“因为……朕？”
“陛下，她让您茶饭不思，我自然要为您解忧。”
“所以，你想杀了她？你真是一个疯子，朕根本不需要你如此做！”
“陛下，您不需要是您的事，奴婢所做之事是奴婢应该做的，就像陛下忘记了奴婢，可奴婢的心中永远不会忘记陛下。”
郭好好忍不住吐露心声，“九珍，你何苦这样？”
“别用这种怜悯的目光看我！”郭好好可怜九珍，可怜这个因爱而不得，堕入魔道的女子。
“九珍，我没有恶意。”
九珍承受过太多的冷眼，所以，她是一个极为敏感的人，对于郭好好那或许是友善的目光，但是由于受过了太多的伤害，她变得小心并且封闭了她自己，
“可你的眼神对我就是一种伤害。”
郭好好愕然，却是一脸惭愧，终于她正视着九珍，以一颗再平常不过的心来看待此时的九珍。
夜无白镇定的问道，“九珍，你和天琴宫的画竹是什么关系？”
天琴宫？
九珍是知道的，因为宫中对下毒之事传的非常凶，所以，她也是有所耳闻的。
只是相较于天琴宫的重妃，她更觉得下毒之人是钟离曦，因为，郭好好所中之毒是徐昭阳炼制的，而钟离曦和徐昭阳的几次会面，她都无意间遇到过。
看来，钟离曦是想将罪责抛给天琴宫的那位娘娘。
“您猜？”九珍一脸轻松的说道，
九珍心想，就算她知道所有的真相，那又有什么用呢，他们是不会信她的，现在，他们不就已经拿她当做合谋者之一了吗，所以，她根本不用再为自己辩解。
毕竟，上次的确是她下的毒，这一次，就当是偿还了她当初的罪孽，反正，她已经无所求了。
“九珍，不要故弄玄虚，说真话，你还能有活命的机会，否则，你绝不可能祸国明天。”郭子安早已见不惯如此悠闲的九珍，明明已经是阶下囚了，竟还可以装作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大将军，我若说，我并非想要下毒害郭小姐，您会信吗？”
“九珍，人证物证聚在，你拿什么抵赖？”
郭子安的话更让九珍坚信，她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一切的解释在他们眼中只不过是她为自己找的借口罢了，所以，她更是无意将真相告诉在场的所有人。
因为，他们不会信。
“所以，我想告诉将军，我和画竹合谋下毒，就是想要置郭小姐于死地。”
“你！”郭子安见九珍终于承认了罪行，只是，九珍那镇静自若的样子让郭子安很是动气，他真想撕掉九珍那冰冷的面具。
就在郭子安想要冲上前给九珍颜色瞧瞧的时候，夜无白出手阻拦了郭子安。
“子安，别动气，你跟一个小丫头置什么气。”
小丫头？这样一个杀人如麻的毒妇，是一个小丫头？郭子安不服夜无白对九珍的评价。
可是，他好歹也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怎么能够动手打女人呢，他只不过是吓唬她一下罢了，可是，他的震怒似乎并没有吓坏某人。
见此状，郭子安也是见好就收，毕竟，夜无白已经给他找了一个台阶。
云凌突然走了过去，他掐住九珍的下巴，令她抬起头颅直视着他，“九珍，你可真愚蠢。”
“陛下，您或许不知道，为了您，我可以付出一切。”
“朕爱的人只有一个！”
九珍的眼睛被云凌诚挚的眼神灼伤，她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这样动人的表白只是为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得到了尊贵的他。
她从没有奢望和别的女人争抢他，可是，当他如此近距离的告诉她，他所爱的人只有一个，而且是那个她要下毒害死的那个女人时，她竟然嫉恨起了那个女人，她嫉妒的发狂，她倦怠的心疲。
她是如此的疲倦，原来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陛下，九珍知道了。”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他爱郭好好那个女人。
所以，她没有下毒置她于死地，只是给她一个教训罢了，所以，她才会偷偷跑来送解药。
她杀郭好好，是因为陛下，她想要救郭好好，也是因为陛下。
这样一想，她似乎觉得她这前半生其实活的也挺有姿有彩的。
郭好好懂那样的笑容，太美了，美的让人心慌，“九珍，你想要做什么？”
以前，有人也这样对她笑过，所以，郭好好有些慌了。
郭好好继续说道，“你不要做傻事，我们不会杀你。”
九珍却是没有理会郭好好的话，她注视着云凌，
“陛下，九珍能够再一次同你讲话，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九珍不敢奢求太多。”
语毕，一抹残血从九珍的嘴角溢出，郭好好惊呼，
“九珍，你！”
“我一直认为，我最后的结局应该是自杀，而不是他杀。”说完这话，九珍笑的妖艳，走的决绝。
虽然，他没能记得她，这让她有些难过，但是，九珍觉得，她已经心满意足了，毕竟她同他讲了很多话，他们又有了一次近距离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