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等待丈夫归家已久的女人怎么会没有人任何回应?
难道是她在短短的患难之中,已经移情别恋,不愿再见到秋水清了?
——这个理由显然不够充分。顾闲不信、秋水清不信,傅红雪也不能相信。
所以傅红雪去挑起了车帘。
“小心!”
顾闲刚刚将话说出口,车帘中便打出了七、八道寒星,其中有透骨钉、有穿心梭、有天女花,几乎包括了天下最阴毒的十大暗器。
只要被其中的任意一种暗器打中了,几乎便是致命的威胁!
如果是顾闲,他即便是用流云飞袖去接,也未必能完好无损地退回来,用剑就更不可能。
可是傅红雪只是拔刀。
拔刀,挥刀,格挡。
好快的刀!
这柄漆黑的刀真的仿佛是被天上的诸神祝福过的一般,没有见过的人全然无法想象到它究竟有多快。
仅仅凭着这柄刀,傅红雪居然在这猝不及防的一瞬间将所有的暗器全部打了下来。
不得不让人叹为观止。
可是车里面的人却没有观止。
“嗖”的一声,一个苗条的女人便从车窗中飞了出去。
车里面还传出一声惊呼。
“啊!你不是卓玉贞!”
是燕南飞说的。
这个女人当然不会是卓玉贞,到现在大家都知道了。
秋水清也知道了,所以他的身形最快,一下就赶上了“卓玉贞”。
那位“卓玉贞”不论真假,可是她总归是刚刚生下孩子的女人,这是绝对不假的,她的武功以前纵然很不错,但是现在能够发挥出来的,就绝不多了。
所以秋水清很快地赶上了她,孔雀剑就指在她半露的胸膛之上,他颤声问道:
“我的卓儿,我的卓儿,究竟被你怎么样了......”
其实结果已显而易见,她能活着,死的自然就是真的卓玉贞。
那女子瞧了瞧顾闲,又瞧向车子之中。还没说出什么话来,却嘴角溢血,缓缓倒了下去。
他的双眼成死鱼般呆呆地盯着马车上,似乎极为不敢相信。
马车上,燕南飞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看到顾闲和秋水清在一起,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惊疑,不过立即就被他很好地掩饰了下去。
燕南飞道:“原来是你们二位,可是......可是他们不是说你们已经被杨无忌杀害了吗?”
顾闲冷笑道:“他们?他们是谁?”
燕南飞道:“是公子羽手下的五大高手和萧四无等人告诉我的。”
顾闲道:“他们为何要告知你们这个消息?”
燕南飞道:“也许只因他们想让我们绝望。”
顾闲道:“但我好像看你活得还很不错。”
燕南飞勉强笑道:“此话怎讲?”
“待会儿再讲。”
顾闲没有理会燕南飞,而是直入正题。
他看着傅红雪道:“卓玉贞不过是公子羽派去的人假扮的,只要一有机会,她随时可能会对你动手。”
傅红雪面色苍白,道:“我已知道!我很感谢你!”
顾闲道:“可是我还不知道。”
傅红雪道:“你还不知道什么?”
顾闲盯着他,一字一字极其认真地道;“我还不知道‘拔刀术’的真正秘密所在!”
傅红雪双目一凝,握刀的手又是一紧,道:“你果真要问么?”
顾闲道:“你总该知道我对你并没有恶意。也绝不是觊觎你的武功,但是我真的很需要这个秘密。”
——顾闲口说的理由实在牵强的很,若换作了其他的人是绝不可能告知秘密的,甚至不拔刀的都很少。
可是傅红雪并不是其他人。
所以他没有拔刀,也没有动手。
他是个孤独的人,他也有很多难言之隐,所以他也能理解顾闲的焦急和痛苦。
傅红雪似已恢复了常态,只是淡淡地道:“你要知道,我的刀从不是给人看的。”
顾闲道:“是。”
有些刀只用来杀人,绝不轻易示人。
傅红雪道:“所以我也绝不会一遍一遍地演示给你看。”
顾闲道:“嗯,我并不奢求。”
傅红雪道:“那好,我就告诉你......”
“等等。”顾闲忽然道:“既然这样,能不能用笔将秘密写在纸上给我?”
傅红雪苍白的脸上又展露出一种很奇怪很奇怪的神情,思虑了很久,他慢慢地点头,道:“好。你有纸笔吗?”
顾闲道:“我没有,但是我们可以去找。”
······
以顾闲四人的豪华阵容,想要找到任何的东西都不会太难。
更何况只是普普通通的纸与笔。
他们既已不用送“卓玉贞”去隐秘安全的地方,当然也就自由了许多。
山下有小镇。
镇上有客栈,客栈里面当然就有纸墨笔砚。
顾闲四人先在客栈中好好地饱餐痛饮了一顿,他们这些日子来太久没有过舒服的日子。
酒足饭饱之后。
“老板,有没有纸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