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冰冷的地牢,因为这
一场暴雨,更加寒冷。
身后的人搬来一张椅子,莫君昊在那椅子上坐下,如同睥睨天下的君王,看着铁笼中缩在一角的人影,眼中一片冰冷。
因为饥饿,凌兴隆瘦了不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时间一长,支撑不住,便在地上陷入了昏睡。
外头冷风一吹,在山洞里掀起一阵凄怨的呜咽声。
凌兴隆打了一个寒颤,睁开眼,看着铁笼外坐着的人,瞬间清醒过来,连滚带爬地到了铁笼门边,抓着铁栏杆,哭喊道:“莫当家,您终于来见我了……您为什么让人把我关起来?我做错了什么呀?”
莫君昊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手指缓缓摩挲着下巴,幽深的眼中是淬了毒的光。
凌兴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了一会,突然想到什么,“是不是小女凌湛做了什么事情惹得您不高兴了?莫当家,您放我出去,我一定好好教训这个逆女!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对您是十万个恭敬顺从的……”
莫君昊蹙了蹙眉,双眼微眯,神情十分不悦。
“怎么,倒怪起我夫人来了?”他冷冷地开口,满不在意的语气,却让凌兴隆听得一抖。
“不不不,当然不怪莫夫人……”凌兴隆连忙道,“只是凌某实在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想要搞清楚事情的缘由……凌湛这孩子素来孝顺,只怕她也不愿莫君昊与我之间生出什么嫌隙的……”
前一句想怪罪凌湛,后一句却想受她庇佑,这凌兴隆的脑子转得倒真快。
莫君昊冷冷一笑,道:“凌老板误会,这是我与你之间的事情,和我夫人没有半点关系。”
“您与我……”凌兴隆怔住,“我不明白莫当家指的是什么。”
“当真不明白?”
“我真的不知道哪里做错了得罪了莫当家……”凌兴隆紧张地说,“还请莫当家明示。”
莫君昊瞥了一眼铁笼里另一边伏在地上的尸体,仿佛轻叹了一声,“凌老板贵人多忘事。”
“我……”
在求生欲的驱使下,凌兴隆飞速地运转脑子,搜肠刮肚地回忆,却找不到丝毫的线索。
作为一个生意人,他做过的亏心事不少,但他自认没有天大的胆子,万万不敢得罪莫君昊。
莫君昊靠在椅子里,一双阴鸷的眼睛盯着凌兴隆,不再说话。
平瀚在一旁说道:“凌老板,既然您记性不好,不如我提示您一下。”
凌兴隆半张着嘴,露出他那颗黯淡无光的金牙。
“二十二年前,你带着人强拆了一栋旧的居民楼……”
凌兴隆看看平瀚,又把目光移到莫君昊身上,一直半张着嘴,表情茫然。
“难道平主管是在说,我二十二年前拆了莫当家的家,所以莫当家才生气,把我关在这里?”他看向莫君昊,“莫当家,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定是我无心之失,那都是为了工作呀……如果我知道那是您的家,借我一百个胆子我都不敢拆的……”
平瀚冷声道:“凌老板,您别急,我还没说完。那个地方叫做--南华!”
南华……
凌兴隆看着莫君昊,神情渐渐由茫然转为清晰,接着变成疑惑,然后脸色突变,转为深深的恐惧。
南华!
二十二年前,在那个叫做“南华”的小县城,当挖掘机掀开巨大的石板,有人惊呼:“这下面有人!死人了!死人了!”
一个男孩站在废墟之上,一双明亮的眼睛望着他,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让他莫名感到一阵发寒。那一双眼睛仿佛深不见底的旋涡,发出阴鸷的冰冷气息,让人看之发怵。
而如今,记忆中那双眼睛与眼前这双眼睛重合起来,更多了一股杀气。
凌兴隆向后跌坐在地上,脸色一片死白,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看来凌老板想起来了。”平瀚在一旁说道。
凌兴隆反应过来,连忙翻身跪下,连连磕头,嘴里不停告饶,“莫当家,我有罪,我罪该万死,我罪孽深重……但求您看在小女凌湛的份上,饶我一命,求求您,求求您……只要您饶我一命,我什么都听您的,我给您当牛做马……”
“你不配。”莫君昊看着他,冷冷地道。
“是是是,我不配,我怎么配给莫当家当牛做马……”凌兴隆磕着头,一个比一个响亮,“我不配为人……只求莫当家念在我有妻儿要供养,给我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下辈子,下辈子我再给您当牛做马……”
在凌兴隆的磕头声和告饶声中,一个大汉走进来,伏在莫君昊耳边低声说:“夫人回来了。”
莫君昊听了,站起身来,毫不理会凌兴隆的哀求。
很快走出地牢,走回别墅,凌湛正撑着伞往这边来。见到莫君昊,好奇地往他身后看了一眼,“你去那边做什么?”
莫君昊看着她,眼中浮起温柔的雾气,突然大步上前,钻到她的伞下。
“你干嘛!淋湿了!”凌湛说。
莫君昊一手接过伞,一手搂着她,往屋里走,低声问:“吃饭了吗?”
“吃了。”凌湛说。
莫君昊捏捏她的脸,“最近瘦了许多,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凌湛打着哈欠,不甚在意地道:“没什么胃口,吃不下……”
进了门,把伞递给吉婶。
莫君昊说:“让吉婶今天陪你去医院看看,是不是肠胃不好。”
“不去。”凌湛拒绝,“可能是天气热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