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寒双眼因震惊和暴怒而大睁,双手从铁笼中伸出来要抓住凌湛,大喊着:“你胡说,你闭嘴!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凌湛却轻巧地后退一步避开,就站在她刚刚够不到的位置,看着她,笑得温柔而明媚。
闫寒的喊声和铁笼晃动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地牢里回荡。
想起当年,闫寒给江岩下药,企图对其用强,凌湛手起刀落,在闫寒脸上留下那道永久的疤。
从此,江岩不再饮酒,闫寒惧她三分。
说起当年呀,好像是特别久远的事情了……
凌湛站在地牢里,背靠着后面的铁笼,慢悠悠地点上一支烟,看着对面的闫寒发疯似地摇晃着铁门,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到疑惑再到恐惧。她轻轻笑着,琥珀色的眼中浮起冰冷的肃杀。
那一晚月黑风高,适合作恶。闫寒穿着性感的吊带裙,看着床上失去意识的少年,笑得妩媚。她慢慢俯下身去,贪婪的手抚摸少年坚毅的脸,然后渐渐往下,抚摸少年的精壮的胸膛,再往下,摸到少年的秘密……年轻的身体,年轻的面孔,多么美好啊……
然而下一秒,一个人影鬼魅似的忽然出现,黑暗中,短刀划过,闪着冰冷的光芒。闫寒惊呼着,打开了房间的灯,一道鲜红色贯穿她的脸,血流下来,异常狰狞。
闫寒惊惧地看着她,“你……你疯了?!”
少女站在床前,将自己的好友护在身后,与闫寒面对着面,嘴边扬起明媚的笑,眼中却是深深的寒意,“疯的人恐怕不是我,是你吧?”
“你在说什么?”
“这事让我怎么说得出口呢?”少女低头把玩着带血的短刀,语气轻轻巧巧,“堂堂杀手组织的老大,竟然调戏自己的手下,哦,不是调戏,这应该叫做……‘**’?”
“你不要胡说!”闫寒怒道,“你要知道,我是你老板,你现在对我做的事情,够你死一万次的!”
“哎呀,哎呀,我真的好怕的……”少女的笑意更深。
闫寒看着疯狂的少女,“你真的是疯了!组织的规矩你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啦。”少女笑着,把短刀举到眼前,“我知道你现在就想了结了我。但是,我还知道两件事情,第一,女人在床上是不带武器的;第二,杀手组织的老板是要面子的。”
“综上所述,”少女用大拇指轻轻擦去短刀上的血迹,仿佛细细把玩精致的瓷器一般,“你现在杀不了我,你以后也不能因此杀了我,因为你不能让人知道你今天做的事情。”
闫寒看着少女,眼中充满杀气,却不得不承认她说的都是事实。
“你今天如此对我,就不怕我有一天杀了你?”
少女笑得轻松,“怕,当然怕。但你现在不会杀我,因为,凭我在杀手榜上的排名,你现在更需要我。至于你想杀了我,嗯,那以后就各凭本事吧。”
少女扶起好友,笑了笑:“人我带走了,老板你的伤,还得麻烦你想想怎么和你的门徒们解释了。”
而如今……少女早已殒命,阎罗王深陷牢笼……算起来,好像少女还是没能赢……
不过,凌湛想了想,至少少女换了个身份,此刻能站在牢笼外欣赏,也未尝不是一种胜利。
这样想着,凌湛感觉心情特别好,于是掐灭了烟,向闫寒挥了挥手,“应该再也不会见到你了,真好。”
闫寒近乎疯狂地摇着铁门,喊着:“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那引路的壮汉走过来,指着闫寒,恶狠狠地道:“闭嘴,对我们夫人说话客气点,不然让你死得更惨!”
“夫人?”闫寒一愣,“你是莫君昊的夫人?”
凌湛笑了笑,没有否认。
“你一定有问题!”闫寒忽然说道,“我要见莫当家,让我见莫当家,这个女人一定有问题!”
那壮汉想上前教训闫寒,凌湛说:“走吧,里面怪冷的。”
“是。”
凌湛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任凭闫寒在身后大声叫喊。
走到外面的时候,莫君昊的烟已经抽完了,他看着凌湛抱着胳膊从里面走出来,不由自主地上前了两步,将她拉进怀里,用外套裹住她,“很冷?”
“有点。”凌湛哆嗦了一下。
莫君昊搂住她,“回去吧。”
“嗯。”
凌湛沉默地低头走着,过了一会,忍不住问:“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莫君昊看着前方继续走着,似乎毫不在意,反问道:“你想怎么处置?”
凌湛想了想,打了个哈哈:“这事还是你决定吧。”
莫君昊沉默了一秒钟,貌似认真思考过的样子,然后道:“这事,还是平瀚决定吧。”
啥?
身后的平瀚猝不及防被点名,差点摔了一跤。
这是当家发明的什么新型玩笑话吗?让他决定道上最大的杀手组织的老板的命运?
但前面的两个人似乎对这个决定甚是满意。
凌湛笑道:“我觉得可以,平瀚一定会有完美的决定的。”
“嗯,会的。”莫君昊沉声道。
然后两个人相互搂着,很愉快地回屋去了。
“这……”
这道题超纲了呀!
半小时后,凌湛已安然睡下了。莫君昊回到书房,听了平瀚对此事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