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不怕被人查出来这瓶伤药有问题,她干娘可是长孙皇后身边的管事嬷嬷,大半生都活在帝宫里,什么样的手段没有?伤药里混点别的药,害人毁了容,还让太医都查不出来,这招夏荷就是跟她干娘学的,连药粉都是干娘给的。
莫小豆拿着药瓶在手里掂了掂,抬眼见春桃站那儿不走,眼睛往车里瞄,就说:“春桃姐姐还有事?太子殿下还赏我东西了?”
美的你!
春桃收回了目光,心里恨极了莫小白的死不要脸,嘴上却跟车厢里的莫冬白说:“莫大哥,那我走了。哦对了,夏荷姐姐让我替她给莫大哥带个好呢。”
车厢里的莫冬白没回应。
“春桃姐姐慢走啊,”莫小豆挥挥手,跟春桃说再见。
春桃说:“小豆儿要好好养伤,女儿家的脸最重要了。”
“嗯呢,”莫小豆点头。
“那我走了,”春桃说。
“成,姐姐你慢走,”莫小豆又挥挥手。
车厢里还是没有说话传出来。
春桃只得转身走了,看来为着莫小豆这么个拖累人的小贱人,莫冬白把她夏荷姐姐给恨上了。春桃很为夏荷不值,莫冬白也就是个长相好,其他的有哪一点是能拿出来让人说好的?女人嫁汉穿衣,你成天看着莫冬白那张脸就饱了?就这么过一辈子了?对了,莫冬白一个暗卫,能许给你一辈子吗?不定什么时候就为主子爷去死了,春桃不明白夏荷这是图啥!
莫小豆回到车里,跟莫冬白说:“哥,我怎么觉着春桃姐姐心情不好呢?她是被刚才那阵势吓到了吗?”
“你还有心情操心别人?”莫冬白说:“快让周先生看看你的脸。”
“大家是好姐妹嘛,”莫小豆拿着药瓶,没往周大夫的手里送。
周大夫就静静地看着莫小豆装,这位跟太子爷身边那帮侍女不对付的事,连他这个大夫都知道了,这位还张嘴闭嘴的好姐妹呢?
“先生?”莫冬白喊周大夫。
周大夫冲莫小豆伸手,说:“把药给我,我替你上药。”
莫小豆说:“不用,我自己抹,先生你也想要这瓶药吗?”
周大夫直接就下了车,跟这姑娘说话着实是心累,他脸又没挨刀,他要那大内伤药干什么?
莫小豆:“嗯?”
莫冬白:“啊!”
听见车里传出来的声音,周大夫走的脚步更快了。
“他怎么走了?”莫小豆问莫冬白。
莫冬白说:“周大夫要药瓶,你给他就是。”
“我没说不给啊,”莫小豆震惊道:“哥,我发现周大夫的脾气很大啊。”
莫冬白心累道:“那你现在怎么办?”大夫被气走了,他替他小妹上药?莫冬白看看莫小豆脸上的口子,他不敢下手啊。
“我去洗把脸,”莫小豆撇嘴表示了对周大夫的不满,身为一个医生,怎么可以把病人丢下自己走掉?“哥我跟你,一个人医术再高,人品不行,那他就不是个好大夫!”莫小豆跟莫冬白吐槽。
“周大夫是好是坏我管不着,”莫冬白说:“我就操心你怎么办?”
“我去去就来,有药在手,我求毛大夫?”莫小豆说着话就下车了。
“毛大夫是谁?”莫冬白在车里问,军里有姓毛的军医吗?好像没有吧?
车外的脚步声噔噔噔的,一路跑远了。
莫冬白:……
再多回他一句话,就耽误治疗了吗?
“回来了?”城门前这里,夏荷看见春桃回来,忙就问道:“莫大哥还好吗?”
春桃说实话道:“我没看见莫大哥,我说了半天,他就一开始应了我一声,之后就没说过话。夏荷姐姐,我替你带过好了。”
夏荷咬一下嘴唇,说:“莫小豆呢?她怎么样了?”
“从头到尾就是她在说话啊,”说起莫小豆来,春桃姑娘就生气,“还是得意到不行的样子,我瞧着她脸上那口挺长的,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夏荷轻轻叹了一口气,说:“主子赏她了大内的伤药,想必不会留疤吧,”
“那小狐狸精总算是心想事成了,”春桃压低了声音嘀咕了一句。
“不要胡说,”夏荷忙一捂春桃的嘴,“我上回就是手滑了一下,就被庞总管罚跪了一夜,春桃你可别找罪受。”
春桃噘了噘嘴,不再说话了。看主子爷待莫小豆那样儿,这个小贱人一定是入了主子爷的眼了,甭管日后莫小豆能把日子过成什么样,上了主子爷的床,那这小贱人的身份就比她们这些奴婢要高上一截了,不服你也得忍着。
“你们怎么还站在这里?”庞总管走了过来,没关心这俩姑娘在说什么,只是道:“药给莫姑娘送去了?”
春桃回话说:“回总管的话,送过去了。”
庞总管点一头,说:“夏荷啊,你们小姐妹回车上去吧,主子不在晋阳县城过夜,要连夜赶路,你们不要再在外面待着了。”
“是,”夏荷和春桃忙道应了一声是。
庞总管又往前走,不知道又忙什么去了。
“夏荷姐姐,我去叫秋杏她们,”春桃跟夏荷道。
夏荷点头,叮嘱道:“动作快一些,别生事。”
春桃连声答应着走了。
夏荷一个人在空地上又站了一会儿,那瓶药是庞总管拿了,春桃送过去的,但这药之前一直是她收着的,药里她加了一点东西,不管莫小豆脸上的伤是轻还是重,抹了那药,莫小豆的伤就一定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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