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墓历冷喝出声,方才轰笑与提议者皆冷了脸,面色不善的看了过去。
气氛变的凝重,不少人已放开了气势,面对压力林霄坦然自若,步法沉稳的通过人群。
“我说你不配……。”
“你……。”
墓历咬牙,目露寒光,然而未等他说完,林霄再踏一步,朗声高喝道。
“文景四年,新皇初立,三国学子联手文逼,诗君一人,独占三国学子于岷水,十战十捷方获此封,如此豪情,凭你、可敢?”
不待众人答话,林霄再近一步,声音低沉却庄重。
“文景六年,佼淑国院首席亲入南都,誓要称量大梁诸学,大梁学子虽群情激愤,却无奈连战连败,就在士气低落、无人敢于应战之时,是诗君提笔,三首镇国令其铩羽,如此文才,凭你、可能?”
“文景七年,渝州天灾、涛涛洪水淹没十郡之地,百姓饿殍、横尸遍野,朝堂上下摄于惠文皇后威势,无人敢于进言,是诗君,拖重病之躯,独立昭和门外,手持儒道圣书长跪七日,方解渝州之灾,此为国为民之心,凭你、可有。”
连踏两步,林霄一步一问,众人皆避目不及,涛涛之势竟被他一人压制。
墓历想开口,却发现根本无从辩驳,诗君虽修为不显且年轻即逝,但关于他的事迹林霄一桩桩一件件都没说错,特别是那最后一件,更是功载史册、彪炳千古、受亿民之供奉,可以说在整个大梁亿万民众心中,诗君之名比之许多当世大儒都高。
目沉如渊,林霄再行一步,立于众人一丈处,声音低沉且高亢的问道。
“你,配吗?”
林霄这一问,即是问墓历亦是问众人,众人咬牙终不能驳。
“好!好!好!”
焕紫薰心中高喝,两行轻泪划过脸庞,紧握的绣拳也随之松开,看向林霄的目光中,也多出了三分喜爱。
苏墨涵目光有些黯然,甚至说有些呆滞,诗君这个名字对她来说,不仅代表着才华,更有着别样的含义。
眼中满是当年的一幕幕,千山万水中那道儒雅白衣,仿佛正在回头向着她笑,苏墨涵眼中有着湿润,唇间轻轻吐出三个字,‘尘哥哥’。
别人没有在意,可这三个字却清晰的印入林霄耳中,身体轻轻一振,眼中万千复杂闪过,又在最后化为平静。
“唉!”
一声长叹,那是阁灵雪儿的声音,林霄沉默,算是对叹息的回应。
“我是不如,也并未说过要比诗君,不过林兄既已提到诗君,相比大作也是不凡,历到想见识一下。”
墓历强自解释,并顺势挑衅了一下,以化解自己当前的窘境。
这看似聪明的话语一出口,武臻颜先是嗤笑,紧接着武凝玉也是摇头,眼中再无对墓历有丝毫兴趣。
“处事虚浮,难当大任。”
高台上怜姬亦是轻叹,心中已然给出评价。
林霄嘴角微扬,在听到墓历的话后,更是在心中大摇其头,暗道鼠胆智弱,看来不用自己再出手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怜姬拿起案中的一张文帖,轻声咏颂了起来。
“碧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誓不还!”
虽是女声,但诗中萧杀之气太浓,众人听之仍有寒芒透心之感。
“大才”
“不愧为镇国诗,喻景喻志,林霄高才啊!”
“如此战诗若用于妖兽,当可破敌无数,林兄为我人族添一利器,当浮一大白。”
诗句一被读出,墓历立刻便黑了脸,他虽知是一首镇国诗,可没想到差距这么大,可谓别如云泥呀!
除了墓历,还有一人脸色巨变,那便是怜姬之师,幻音妖姬苏墨涵。
“怎么会?”
苏慕涵沉稳之色尽消,甚至有些惊恐的望向林霄,不是因为镇国诗有多厉害,而是这首诗她听过,确切的说是三十多年前听过,而作者便是那诗君,她的尘哥哥。
差点忍不住冲过去拉住林霄衣领,逼问他如何得知这首诗,不过苏墨涵还是忍住了,收拾了下心情后心思转了转,决定以后找机会。
一直在留意苏墨涵的林霄,将后者的表情尽收眼底,没有留露出什么,他温笑着于四周恭候的青年回礼。
“……可惜霄兄不是我儒道修士,否则我等也只有汗颜啦!”
对于闻千秋此语,林霄只是轻笑,难道他要说即便自己不是儒修,也能令你等汗颜吗?
“哏!只是碰巧一首便如此自傲,就下来才是真正的文斗,林霄你可敢再于我比。”
对于众人恭贺林霄,墓历十分不爽,走近之后主动发出邀战。
这邀战发起的非常突兀,众人顿时一静,都不敢论插言。
林霄敛去笑容,看了一眼曾鹏宇几人,平淡道。
“好。”
“等一下,即是邀战岂能没有堵住,历大少爷,你会是想空手套白狼吧?”
田方圆插了一句,对于林霄他现在自信心爆棚,根本不考虑输的可能。
对于田方圆这种为自己争取利用的行为,林霄虽觉不必要但也不阻止,淡然看向墓历。
咬咬牙,墓历大吼一声。
“好,若是我输,今后见你林霄必退避三舍,从此后再不提诗君之言,你看如何?”
“可!”
林霄点头。
“来而不往非礼也,历公子已经说了,霄公子你呢?”
有人起哄,一看却是白鹿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