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邵东躺在床上,脑海中闪过的都是连环杀人案的细节。
卷宗中记载十五年前的连环杀人案中,凶手在两年内七次作案,先后杀害十三人,然后销声匿迹。
七个案件中,全部都是午夜进行,凶手行凶一般是用利器猛刺咽喉,现场不留活口。
凶手具有非常强的反侦查意识,作案时应带有手套,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指纹,唯一留下的痕迹就是挂历上的血手印,而且手印上也没有指纹,当时刑侦条件落后,经过化验,只能鉴定出挂历上的血印的血型不属于死者。
头部也应该带有帽子或者头套之类,现场没有发现头发。
凶手带着鞋套或者鞋子上包着一层布,因为现场没有发现有规则的足迹。
现场的财物没有丢失,物品也没有被翻动的痕迹,证明凶手不是为谋财杀人。
凶手身手敏捷,善用短刀或者匕首,死者身份互不关联,有的是企业家,有的是国有大公司的干部,也有从事艺术行业的。
死者均为本县人,居住在县城内或者下属村镇,当时市里省里都来人了,调来了最具经验的刑警和专家,经历了五年多的细致排查,一无所获。
县城里风言风语传的沸沸扬扬,都说是“大侠”现身,为民除害,在当初的几年,一些平时为非作歹的人收敛了许多,生怕“大侠”哪天上门清理门户。
通过对13名死者的身份排查,其中的确有些人从事一些违法勾当,但是罪不至死。
邵东认为,无论死者有什么样的劣迹,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对他人的生死作出审判。
法律是人类发明过的最好的东西。人是神性和动物性的总和。就是它有你想象不到的好,更有你想象不到的恶,没有对错,这就是人。所以说,法律特别可爱。它不管你能好到哪儿,就限制你不能恶到没边儿。它清楚每个人心里都有那么点脏事儿,想想可以,但做出来不行。法律更像人性的低保,是一种强制性的修养。它不像宗教要求你眼高手低,就踏踏实实的告诉你,至少应该是什么样儿。又讲人情,又残酷无情。
…
…
在夜晚的沉静中,手机忽然响起,邵东条件反射般在床上坐起身。
“喂,师傅。”
“别睡了,大王村又发生一起凶杀案,老李一会过去接你。”吴建国在电话中说道。
“好,我马上起来。”邵东答道。
“指挥中心的接线员告诉我,死的是书记路志勇和他老婆。大王村路不好,去的时候路上小心。”
“师傅,打拐有进展吗?”
“有突破,最近很忙,我也没怎么睡,现在我们连夜赶路中,不说了,你赶紧起来醒醒困。”
“师傅,你注意安全。”
邵东起床洗了把脸,就在门口等着李铁,不多时,李铁载着王博、武威开着一中队的普桑,接到邵东后,就往大王村赶。
连日的查案,让众人非常疲惫,指挥中心接到报案后汇报给了领导,领导也非常重视,因为同一个地方已经连续发生两起凶杀案,而第一个案子现在还没有任何突破,近期大王村的辖区派出所的警力也抽调进县局参与清网行动了,为了快速侦破此案,局领导决定将大王村辖区派出所的警力调回,参与大王村凶杀案的侦破中。
通过电话联系,大王村辖区派出所的警力也正往大王村赶。尽快保护现场。
凌晨五点多,当李铁带人赶到凶案现场的时候,先一步赶到的派出所民警已经在周围拉起了警戒线,派出所民警正在忙着向围观的村民询问情况。
带队的民警看到三人到来,迎了上去,“是李队吧,我是边远镇派出所副所长张彦,接到上级命令我就赶来了,这几天我们听你指挥。”
两人握了握手,李铁道:“你好。我是李铁。谁先发现的死者?”
“本村村民王福。”张彦说完对远处的同事喊道:“小陈,把王福叫过来。”
“王福?我记得上一起杀人案第一个发现的也是他。”李铁说。
民警领着一位20岁左右小伙走了过来。
李铁问道:“你说说怎么发现的?”
“不止我一个人发现,当时很多人都听到惨叫声了。”王福说。
“惨叫声?”
“是的,我能听得出来,是黑熊怪的声音。她是公鸭嗓子,”
“黑熊怪?”
王福看了看四周,小声道:“哦,怪我说错了。是书记的老婆。”
“他外号是黑熊怪?”
王福小声说道:“是,我们背地里都这么叫她。”
“为什么?”
“长的五大三粗皮肤还黑,关键是人心眼坏,警察叔叔,你别说是我说的,这俩人早该死了,两口子坏的都冒烟了,我也不敢多说。你们调查一下就知道。”王福说。
李铁边听边皱眉道:“嗯好,我们会调查,你说一下事情的完整经过。”
“我就住这旁边,大概凌晨1点左右,晚上有足球赛,我正在家看比赛,就听到又一声惨叫,我就跑出来了,看到书记家的栅栏上有个人影一闪,然后飞快的跑了。”
“那人有多高?穿什么衣服?看清楚脸吗?”
“个子不矮,大概有一米八左右,当时天非常黑,衣服和脸都看不清楚。好像这人背后背着一个双肩包。”
“在栅栏的哪个位置,你过来指一下。”王福指着栅栏一侧说道:“就这里。”
“往哪跑了?”
“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