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他们是真有文化啊,起码比他要强!
想通这几点儿,邵东心里是千万匹草泥马飞驰而过!
有你妈这能耐,你干点儿啥不好,非要作奸犯科?最让他无语的是,不管是人质还是人质家属都还吃他们这一套!
不过,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邵东嘴上还是说道:“朱先生,希望你知道,不管他们做出怎样的事情,但他们所行所为都伤害了你的孩子,对法律也是一种践踏,我知道,您家境殷实,三五百万也好,三五千万也罢,您不在乎,但他们如果是绑架的普通人家的孩子,交不起赎金又怎么办呢?
我们暂且不管这些绑匪究竟是怎样的人,但是站在一个法律工作者的角度来看,即便他有一万个非要这笔钱救命的理由,但也不是他们可以借此违法乱纪的借口,您说是不是?”
摇了摇头,朱厚照说道:“邵局长,你说的这些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不想去做那些假设性的问题,就站在我的立场上来说,这次的事情结束了,我不想追究,也不想过多参与,虽然我家境殷实,但说到底,也只是我们国家的一个普通老百姓不是?有困难找警察,也是我们只能做的事情。
我很感谢你们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伸出了援助之手,日后需要我们做什么的时候,只管来找我,能做到的,我尽量做到最好,做不到的,我尽百分百的力气。
但是,这次的事情,我希望到此结束,我们一家都不想再参与,不管他们是好人也好,坏人也罢,我都不想追究,之所以我现在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销案。当然,如果你们一定要去抓他们,我也制止不了,但是我希望,这件事儿,以后和我们一家,没有任何关系,希望你能明白我一个做为父亲的心情,谢谢。”
不得不说,朱厚照是一个说话十分得体的男人,他有着成熟男人应有的气质和气量。
邵东也十分了解,一个在商场叱咤风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绝不是他三两句话就能改变他想法的,当下没有办法,也只好说道:“先这样,朱先生,绑架那毕竟是刑事案件,销案是不可能的,希望你能理解。”
“我能理解。”朱厚照当即说道:“如果实在不能销案,我还劳烦邵局长,今后与这个案子有关的任何事情,都不要打扰我们的生活,甚至不用告诉我,就算有一天你们真将他们抓到了,追回了那笔钱,我也希望你们不要知会我,在我这里,这件事儿已经结束了,可以么?”
很显然,朱厚照来的时候就已经深思熟虑过,他是想彻底的从这个案子里摘出去,不管是为了孩子,还是因为他对几个绑匪的欣赏,反正,他是彻底的不想和这个案子再有半点儿关系了。
但是他的说法,却把邵东难倒了,因为如果破案了,赃款的处理,以及定案的时候没有受害人,都是一个难题。
但朱厚照显然是有备而来的,看了他老婆一眼,他老当即从包里拿出了一个资料袋,朱厚照将资料袋里的一叠文件拿出来,递给邵东说道:“关于那五百万,如果追回来了的话,我有详细的写他的用途,并且我已经找律师咨询过了,也是完全可行的,字我都签好了,到时候你们要是真的将他们抓住了,钱也找回来了,你们自己签字就可以。”
说完这一句,朱厚照起身,牵着老婆孩子,最后说道:“再见,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在谈这件事儿。”
说完,也不再等邵东回复,带着老婆孩子就离开了,云淡风轻,又洒脱自然。
在他走后,邵东拿着他递给再见的那一叠资料看呆了。
谁也想不到,他留下的那一叠资料中,关于五百万的处理方法居然是一半捐给县公安局增添设备和给警员发奖金,另一半却是留给了绑匪,不论几人,均分给他们的家属,他在资料里还有这么一句。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也不会铤而走险!
邵东是真的蒙圈了,这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只怕是深入骨髓了!
他不得不对这群绑匪刮目相看,做绑匪做到他们这一份儿,别说我们国家了,放眼全世界,那也是绍兴师爷吃螃蟹,头一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