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妘萝是听到他们方才的争吵了。
姬夜眉头一皱,冷冷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温度。哪怕他们方才有过最亲密的接触,他亦无动容之色。
姬氏阿夜,看似fēng_liú多情,怜香惜玉,实则,比谁都无情。
妘萝仰着头,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从眼角不断滑落。她张了张唇,声音沙哑,泪眼婆娑地看着姬夜,“阿夜,她她方才说得是真的吗”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脑中的记忆似乎有片刻断片,等她回过神来时,她便已同姬夜到了同一张床上。她有瞬间惊诧,可看到眼前那张朝思暮想的脸,茶色的眸中写满情欲,她的心就仿佛被什么击中,再也想不到其他,只紧紧攀附着他,与他一起共沉沦,达到欢愉的高潮。
再次醒来时,姬夜已经不在房中,只有胡乱扔了一地的衣衫昭示着方才的一切都不是梦,她心中隐隐有不安,忍着下身疼痛到了花厅,却不想,竟听到了那样一番歇斯底里的话,一颗心,猛地坠入谷底。
姬夜别开眼,不看她,眸光寒沁如霜。
姬纾却是看着她,毫不掩饰地笑开来,眼波荡漾着娇娆风情。笑够了,她方眸子一凝,袅袅行至妘萝跟前,伸出纤纤玉手,抬起妘萝小巧的下颌,皮笑肉不笑,“真是一张标致的脸啊,像极了那个贱人呢。”
妘萝便是再弄不清楚状况,也知道姬纾话中的这个“贱人”是指谁,一把掀开姬纾的手,“疯子”
姬纾将手一收,嘴角笑容又漾开来,俯身看着妘萝,“怎么你不是喜欢阿夜吗我成全了你,你应该感谢我才是啊。”
妘萝挣扎着起身,死死盯住她,颤抖着开口,“你你说,阿夜他他是我哥哥”
姬纾笑,艳绝的容颜,眼底之色却凄厉如厉鬼,“这个问题,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或者,你若是不信,不如回去问问你那好爹爹”
“不会的不会的”妘萝瞳孔大张,长睫抖动,恍如也陷入疯溃一般,大喊大叫,“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的声音尖利刺耳,刺得姬夜头痛欲裂。
他冷然,欲伸手去够妘萝的肩,想让要她安静下来。
不想,妘萝将身一扭,避开他的触碰,尖叫一声跑了出去。
姬纾看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不知想到什么,眸中浮起一层水雾,长睫一眨,终于有泪滴滑落。
姬夜看着她扭曲却又寂寥的容颜,终是什么也没说,将袖一拂,离开了花厅。
另一厢。
妘萝跌跌撞撞出了纾府,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该去往何处。方才匆忙间穿上的衣衫凌乱不堪,隐隐露出欢好的痕迹,很快吸引了往来行人的目光。
听到指指点点的声音传入耳中,妘萝身子一凛,总算回了神,扫一眼围观人群暧昧的目光,很快意识到如今的情况,一时羞愤难当,五指拢了拢身上裙衫,飞快冲出人群,向誉府跑去。
一口气跑到誉府府门处,方才停下,总算甩开了哪些异样的眼光和不绝于耳的议论声。
只是,看着那熟悉的大门,她却不敢进去,站在石阶旁无声地蹲下,抱住膝盖将头埋在臂弯中,满心的无助。
发生了这样的事,她该如何回去面对爹娘
不知蹲了多久,她听到耳边有动静传来,抬头一看,妘環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她刚打开府门,似乎要出府。
此时,妘環也瞧见了她,见她一脸灰败地蹲在石阶旁,衣衫凌乱的模样,大吃一惊,急急走下来,握住她的肩头道,“阿萝,你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进去”
看到妘環关切的眼神,妘萝心中所有的委屈和害怕都涌了上来,一头扎进妘環的怀中,哭出了声,“娘”
听出她情绪不对劲,妘環一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阿萝,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别怕,跟娘说。”
妘萝从她的怀中退出,泪眼婆娑地看着她,刚要说话,只是情绪太激动,再加上媚心药性太猛,她到底承受不住,一口气没提上来,晕了过去。
醒来之时,她已经到了自己的房中。
还没来得及完全睁开眼,就听到一声冷冽尖刺的声音传入耳中,“阿萝,是谁是谁敢这么对你”
妘萝抬眼望去,见妘環正坐在床榻旁,满脸心痛和震惊。而她身上的衣服已被换掉,想必,妘環已经瞧见她身上那些痕迹了。
妘萝身子猛地一瑟,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蒙住头,似不想见任何人。
见她这幅模样,妘環心底一酸,压下愤怒,缓和了口气,“阿萝,不要怕,娘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同娘说说。”
哄了许久,妘萝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眼神仍是躲闪。
“阿萝,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妘環忍着怒气,尽量缓和语气。
妘萝深吸一口气,半晌才平静下来,怯怯开口,“没有。”
说起来,她记得,是她主动贴上姬夜的,况且当时,她确实是愿意的。更何况,即便姬夜的身份或许有所改变,可她,还是喜欢他,这才是最痛苦的。
妘環眉头狠皱,明显察觉出妘萝没有说实话,不过她只当她还在害怕,弯了腰,抚摸着她的额头,声音愈柔,“阿绾,你不用害怕,娘在这呢,你只用告诉娘,是谁把你把你伤成这样的”
妘萝扭过头。
姬纾和姬夜的争吵,她只听到了最后几句,拼凑出来的事实便是姬夜是姬纾和爹luàn_lún生下的儿子,那么,姬夜便是自己同父异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