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中诚一愣,随后傲然晒笑:“没错。我是长房的吴中诚。”
杨欢珍直直地逼视着他:“看来你们长房并不重视文化方面的培养,我家小亮的话,所以你没有听懂我家小亮的话。”
“他尊敬在坐的长辈,才会送一些他认为品质不错的丝绸。但他没说要送给别人。”
“如果你的听力没问题,你的理解能力没问题,那就是你们长房出了经济问题。我会怀疑,莫非你们长房现在一代不如一代,送给别人的礼,还要用我们送给你的礼品去顶?”
“如果你觉得我们送的礼不好,你可以不收。”
说到这里,杨欢珍便直接转向曾明亮:“小亮,你听到没?你这位吴中诚表哥嫌你的眼光不好,所以,你也不必给他准备礼物了,收回来吧。”
吴中诚很错愕。
吴老和吴清剑同样挺愕然,继而嘴角微微一抽,垂下眼帘,吴老心中更是闷笑。
不愧是四妹悉心教导的长女,这言词着实犀利,有四妹当年的风范。
曾明亮同样一怔,随后莞尔。
外婆也就是在面对老爸的时候,还会稍微心虚一点点,那也是因为早年教自己习武,自己却因武闯祸,害得老爸不得不一再拿工资去赔罪而导致。
但外婆在其他人面前,还是很有脾气的。这不,一见吴中诚在针对自己,马上就开始教训这个小辈了。
也是啊,既然你嫌我的礼物不好,那我就不送你了。
外婆的护短,让曾明亮心里暖暖的。
不过,外婆的心虚,也让曾明亮失笑。
外婆啊,你小看了你外孙呢!
我敢拿出来,就一定是好东西!
吴中诚被杨欢珍这一番毫不客气地数落,怼得俊脸一黑,眼中凶光微闪,但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什么反驳之语。
真说起来,高门大户的好东西太多,而有条理的高门大户,谁家送什么礼都是要登记的,给谁家送礼也是要登记的,免得哪天把别人送的礼又当做礼送到其他人家里,被当事人看到了,心生误会。
所以杨欢珍这话确实是没错。
见他被憋得脸涨黑,一旁的吴应霞赶紧为他解围:“表姨您误会了……。”
不等她说完,杨欢珍便抬手打断了她:“小霞,你放心,我不是在说你。你出身丝绸世家,对丝绸感兴趣是很正常,想看看也很正常。只不过你也是快四十岁的人了,不要动不动就被小辈们当枪使。”
“我妈教过我,真正有教养的孩子,绝不会当众给一个诚恳来送礼的外人难堪。不管礼物好不好,送礼人的心意是很诚恳的,这才是最珍贵的。”
曾明亮再度闷笑。
所以,吴中诚表哥,你现在当众怀疑我送的丝绸品质不佳,就是没有什么教养。
吴中诚的脸色顿时被气得由黑转红。
吴应霞也是一呆,然后讪讪地看他一眼,干笑:“呃,表姨说笑了……。”
然后,她也词穷了。
“珍姐,用不着这么生气!”这时,吴中诚的爷爷吴清坊徐徐开口了:“中诚是个粗人,不太会说话,其实他只是怕小亮买东西上当受骗,毕竟小亮是男孩子,男孩子天生不擅长买东西……。”
“坊哥,”杨欢珍淡淡一笑:“这些礼物,虽然是小亮代为置办,却已通过了我们杨、聂、曾三家的共同审核,这么大件事,我们不会让他一个年轻人乱拿主意。如果真是东西不好,我们不会送出来。所以,中诚如果是怀疑小亮,怕也是间接地怀疑我们几个做长辈的眼光。”
吴清坊一愣,随后也老脸涨红,被堵得说不出话。
吴中诚见此,眼中蓦地闪过一道凶光,恼怒地站起,瞪着杨欢珍与曾明亮大吼:“够了!我就是怀疑你们的眼光!汀南是什么地方?一不靠海,二不临外,就是一个内陆城市,你们还不是住省城,只是下面的地级市辖乡下,又见过多少大场面?”
他鄙视地往地上吐口痰:“真以为发了财,在五星级酒店里摆几桌,订个总统套房,就是人上人了?我呸!暴发富就是暴发富!就算你们穿金衣,戴玉丝,也依然改不掉那股泥巴味!”
吴应霞错愕。
吴清坊震动,但随即面沉如水。
曾明亮吃惊地瞪大了双眼,随后目光立刻透出几分杀机。
敢这样公然指责我等?
不想混了是吧?
杨欢珍的目光瞬间暴射出凌厉的光芒:“你说什么?”
她再转盯着吴清坊:“坊哥,这就是你们长房子孙的教养?我们好心送礼,结果他冷嘲热讽,我老婆子提醒他两句,他就这样暴跳如雷?”
“没错!”吴老这时也不悦地盯着吴清坊:“坊儿,虽然你父母已经过世,但你们长房的礼仪不能放松。中诚刚才,已经过了!!”
吴清坊的老脸顿时一阵颤抖,然后恼怒地盯一眼吴中诚:“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跟你珍奶奶道歉!”
吴中诚昂然抬头,梗着脖子:“我没有错,干嘛要道歉?我就不信,他们这帮乡下佬能送出什么上好的丝绸!我甚至怀疑他们是否分得出什么是榨蚕丝,什么是桑蚕丝!”
“那好!”不等外婆有所反应,曾明亮马上指着他:“既然你怀疑,本少侠就证明给你看。不过,如果确认我们送的上好丝绸,你自己说,该受什么惩罚?”
他再转向吴老:“太舅爷爷,我相信吴家家风严谨,像这种当众胡乱质疑远方亲戚,并嘲讽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