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要干活了,我们就是帮着爸爸妈妈给来买肥料的人装肥料,或者帮着送肥料的货车卸货,或者整理已经运进仓库的化肥或豆饼等。
爸爸妈妈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妈妈只好一边大声地催促着咋呼着,“你们几个啊,别偷懒啊,小心挨揍啊,抓紧啊!”
“哎呀,哎呀,哎呀,我的亲娘啊,渴死啦,渴死啦······”大哥咋呼着,就跑进厨房了。
等大哥擦着嘴角的水和额头的汗,跑回来继续干活的时候,二哥摸着脖子、张大了嘴,“哎呀,哎呀,哎呀,我的哥呀,你别咋呼了,好吗,渴死了,渴死了,渴死了,······”他在大哥刚回来,就火急火燎地跑进了厨房。
在二哥刚过去,大姐也用手在嘴边扇着风,“哎呀,哎呀,哎呀,渴死了,渴死了,不行,我去喝水了,喝水了······”
在大姐跑过的时候,二姐、三哥、三姐都跑着过去了,等他们陆续回来的时候,大哥、二哥又去了。
就这样,哥哥姐姐们来来回回奔跑在厨房和仓库之间,一点活都没有干成,最多也就是搬了两袋化肥。
这个下午,我除了有点饿以外,其他的还是很开心的。
在他们来回地喝水的时间里,我爬到了一堆成袋的豆饼之上,在上面美美地睡了一觉,还做梦了,梦见我自己吃了一大盘子肉。
我睡醒以后,谁也没有说,就直接回到了养父母的家里,在刚进计生委的大门,我就开始大叫了,“妈,妈,妈,给我吃的,给我吃的,我要饿死了,饿死我了,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我蹦蹦跳跳地笑着说。
养母可高兴了,“哎呀,不死啊,不对,常书啊,回来啦,妈妈给你留着呢,嘿嘿嘿。”她说着给我端出了一碗饭菜。
我急忙伸手就开始吃了,养母轻轻地打了我一下,“哎呀,洗手啊,常书先生,哈哈哈。”她笑着就去拿毛巾了,小跑着回来,给我擦着手,“哎呀,小手黑的,哈哈哈。”
文喜等哥哥姐姐也笑着来了,他们围着我,神秘地笑着说:“常书啊,常书,是不是,那个什么常不高、常不中、常不低、常不会的,又欺负你了,肯定没有吃上饭吧,哈哈哈。”
我吃着笑着看着养母,她给擦着汗,我看着哥哥姐姐们,笑着说:“哼哼哼,哼哼哼,一吃饭啊,他们就让我围着餐桌给他们夹菜,一圈一圈地跑啊,累死我了,我吃什么,他们就吃什么,一下就吃光了,后来啊,就是我那个什么亲妈啊,让我跟着去盛菜,我趁她不注意啊,就往菜里抓了一把盐,哼哼哼,哼哼哼,他们一下午,都在喝凉水,我睡了一下午,哼哼哼,哼哼哼。”我吃着饭菜,养母摸着我的被饭菜撑起的腮帮,开心地笑着。
玉喜姐姐笑着说:“不死啊,不对,常书啊,记住啊,以后,只要他们敢欺负你,你就来叫我们,我们一起去揍他们,嘿嘿嘿。”
武喜哥哥做了一个拳击的动作说:“放心吧,常书同学,我就这样揍他们,放心吧,哥哥我,第一个去揍他们!”
我笑着点点头,养母轻轻地打着他们:“滚,滚,滚,都学习去吧,都学习去吧!”
第二天,在爸爸妈妈的严厉监管下,我能正常地吃饭了。
吃完饭,要开始干活了。
在大家正在组队的时候,大哥把我送上了最高的一堆成袋的豆饼上,让我慢慢地往下递。我才六岁的孩子呀,哪有这么大的力气啊。
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实际上,是使出了吃百家奶的力气,也没有弄动。大哥生气了,大声地叫骂着:“常书,常书的,你咋不死啊,一袋豆饼都弄不动,去死吧,你!”他由于不够高,他蹦跳着去拽,我就使劲儿地往下推。
终于,在我和大哥的共同努力下,这袋豆饼开始慢慢地向就稳稳地接住了,这个时候,我使劲儿地往下一推,豆饼和我一起,就都掉下去了,把连惨叫都没有叫出来的大哥,就重重地压在上面了。
我吓坏了,当我“哼哼哼”地站起来的时候,看见大哥翻着白眼,头左右摇摆着,嘴里开始往外冒沫子了。
“哼哼哼,哼哼哼,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哼哼哼······”我哭着笑着叫着。
很快,爸爸妈妈和哥哥姐姐们都来了,把大哥救下来了。妈妈和二哥带着大哥去医院了,爸爸依旧指挥着我们继续干活。
这次,大姐带着我抬豆饼给农民们装车。
大姐毕竟是大姐啊,还是知道疼人的。说是,我们两个抬着,实际上,就是我拽着口袋的一个角跟着,大姐使劲儿地拉着。
在连续地给顾客们装了将近一小时的肥料后,大姐扶着腰,表情非常痛苦地坐在了地上。
无论爸爸怎么叫,怎么嚷,怎么骂,她都不起来了。
妈妈带着捂着肚子,非常痛苦地大哥回来了,妈妈焦虑地说:“添乱吗,唉,这被一包豆饼砸一下,能多重啊,真是的,这家伙儿,好啦,除了心脏以外,孙蛮子说啦,肺挫伤,肝挫伤,脾挫伤,肾挫伤,哎呀,这一肚子的家伙,都坏了,唉,说要疗养一段时间,具体多长时间,也不知道,唉,真是的!”妈妈心疼地对爸爸说着,爸爸的表情非常囧了,想说什么,也不知道说啥好。
大哥的脸色煞白地,慢慢地扶着墙根,走向了与爸爸妈妈住的门面房,往南隔两间的大姐住的门面房南面隔壁的自己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