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的是,艾英妈妈带着人来了,轻轻打着大哥,“常高,常高,放开,成啥样子了,哈哈哈。”她笑着并驱散了其他人。
曹妙都气哭了,擦着眼泪走了。
大哥很是害羞了,脸红着低着头。
艾英妈妈笑着戳了一下艾英的头,“滚!”我和艾英就跑了。
在大家都散了以后,大哥又给艾英妈妈带来的人看病了。
从这个下午开始,找大哥的人开始多起来了。
大哥坐在厕所门口,笑眯眯地给那些人看病着。
这些人,要么是刚才的病人带来的,要么是找到医院的领导带着来的。
11月8日,早上七点,在大哥还在女厕所打扫的时候,医务科的朱主任就进来了,笑着看着大哥,大哥惊讶了一下,站直了身子,“朱主任,您等会儿,我打扫好,您再,再······”大哥歉意地说。
朱主任笑了,拍着大哥的肩膀说:“你小子行啊,走吧,医院给你设置了独立的科室,专门去做门诊吧,内八,疑难杂症的专门科室,就你自己,别打扫厕所了。”
大哥愣了,“我,这,这,郝院长,让我停职的,这,是真的,不行,我不能去,我这······”大哥不相信。
朱主任理了一下自己腮边的头发,笑着说:“行啦,走吧!”
她说着就拽着大哥出来了。
大哥是真不想走。其实,他就是惦记着曹妙呢,他坚信了女厕所是靠近曹妙的最佳地点和机会。
朱主任拉着大哥进了他夜晚值班室,推进去了,站在门口说:“快点,换衣服啊,我送你去门诊啊,病人都排队了。”她说着还看着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们。
我也康复了,又开始了陪着艾英上学放学的时光,只是我们之间有了“距离”。
每周五下午,我就会去市里找丽丽。
每天我依旧忙着抄写自考的书籍,尽管不能理解,但在努力地去记住每一句话。
天气是越来越冷了。
杜正远经常感冒。陪他去看病,成了我最享受的一件事儿。
到了学校门口附近的小医院,他往那儿一躺,就开始吊水了。
就这样,他的发烧,是退了再烧,烧了再退。最后,是一直持续地低烧,甚至吊水的时候,扎针的地方都不止血了。
随着他身上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增多,在医生的建议下,他的家人来了,把他接走了,从此,在教室里,我的身边只有一张空桌子,没有见到人了。
向班主任刘老师打听消息,也没有任何音讯。
我也会经常遇见窦粉,她总是幽幽地远远地看我一眼,就满眼哀怨地走了。
丽丽放假很早,在1994年12月23日就到家了。在向她的爸爸和大爷打招呼后,脱掉我养母或妈妈的破衣服,换上本该属于她的新衣服,就住在租房里陪着我。
1995年的1月10日,中雪,我们进行了一天的期末考试。下午五点,穿着靓丽的丽丽,站在雪花飞舞的校门口,就像一朵盛开的梅花,在很多路人和同学的侧目中,翘首等待着我。
我帮助老师收好试卷,又装订好后才出来,看看手表,都快五点四十了。
由于下雪,天气寒冷,原本在学校门口的那些卖小吃的也没有出现,很多同学要么在食堂,要么走的稍微远一点去附近的饭店吃饭了。
出了校门,丽丽就挽着我的胳膊,我们踩着深深浅浅的雪,非常开心地走在去学校附近的小饭店的路上。
在我们从学校门口的南北路,向北走的时候,我看到前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一看就知道是窦粉。
她先是走在我们的前面的,突然,转身看着我们,停了有十几秒,就快步向前走着。
原本,我们都是走在路西的,她却突然穿过马路走到了路东,依旧退着走着看着我们。
她进了一家小饭店,我们也走的稍微远一点,进了另一家小饭店。
在我们吃完后,我和丽丽商量,去教室拿书,回到租房去,不在学校上晚自习了。
我们走在马路的东边,慢慢地走着。
就在我们快到校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一辆呼啸的四轮拖拉机,冒着黑烟,司机大叫着:“让开,让开,让开······”司机几乎是站在驾驶座上的,他的头发和全身都白了。
拖拉机就像疯的一样,向前向左向右乱窜着,显然车出问题了。
很多路人和同学,都急忙躲闪着。丽丽也拽着我的胳膊,尽可能靠边走着。
但是,我却发现一个退着走的人,没有躲闪。是窦粉,她退着走着,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看着我和丽丽,她好像灵魂飞了一样的,脑子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有拖拉机和危险这事儿。
路人都在惊叫了,打着手势让窦粉快躲开,司机也大叫着,司机都要哭出来了,声音嘶吼着,摆着手,但窦粉就是没有听见,没有看见,依旧“漫步”着退着,看着我和丽丽。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一下挣脱了丽丽的手,尽最大努力地快跑过去,猛地一跃把窦粉扑开了。
伴随着我全身剧烈疼痛的到来,我听到了大家的惊叫声,救命声,哭声,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样的车祸,对谁家都是大事儿,甚至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儿。
窦粉被扑出去了,只是摔倒在地上,擦伤手和脸。
我则被拖拉机拖在了地上,拖了有十几米远,拖拉机才熄火停下。看着有十几米远的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