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跑过去,搀起了脸上充满恐惧的丽丽的大爷,让他依好墙后,我对他们说:“叔啊,我把大门关上,出再大的事儿,都别出去啊!丽丽,你也在家,照顾好你爸爸和你大爷!”
说着,我就走向门口了,快速地关上了大门,并用一根树枝,插在门鼻上,丽丽在里面大叫着:“常书,开门,常书,开门,你会被打死的,会被打死的,啊,开门啊······”
拿着那根棍子,出门的一瞬间,我真的害怕了,后悔了,人太多了,黑压压的。
那个被我揍过的男人,表情痛苦地捂着裆,走在最前面,当他们还没有说话的时候,我就指着那些人,笑了,“哼哼哼,哎哎哎,骂谁呀,骂谁呀,哼哼哼。”我故意镇定地说。
其中一人大叫着说:“别废话,揍他!”
我举起了棍子,笑着指着他们说:“哼哼哼,别动啊,知道我是谁吗,哼哼哼。”其实,我也害怕,汗珠子不自觉地就出来了。
丽丽站在门里面,使劲儿地拍着门,大叫着:“常书,别去啊,会打死你的,啊——”
当还有人叫着要打我的时候,一个老头,显得很有气质,梳着大背头,笑了:“常家的,老七吧,小时候,掉尿盆里,喝尿的,嘿嘿嘿。”
听到这话,我的心情啊,唉,我这命运啊,啥时候,别人才能不提我小时候掉尿盆里的事儿啊,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随口回了一句:“哼哼哼,现在不喝了,哼哼哼。”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却突然响起了哄笑,老头看看人群,微笑着,冲他们摆摆手,人群里开始叽叽咕咕了,一些人开始慢慢地散开了,站在了路的两边,把手中的棍子和铁锨什么的,放在了自己的屁股下,几个年龄稍大的男人,走到我的跟前,仔细地看着我,点着头。
这个老头,从我手中拿过棍子,我不想给他,他笑了,“咋啦,我是你大爷,你还想打我呀,嘿嘿嘿。”他轻轻地打了一下我的头说,我就松手了,但随即又后悔了。
那个被我揍的男人过来了,表情痛苦地看着我,“这,这,这就是,那个喜子哥家的,养的小的,从无恶不作的家伙啊,哎吆,哎吆······”他捂着裆部呻吟着说。
看见他,我就来气了,听到,他叫我养父“喜子哥”,我知道肯定打不起来了,我对着他的裆部又是一脚,尽管他捂着呢,还是再倒下了。
老头也生气了,举起了棍子,丽丽在里面大叫着:“常书,快跑啊,会打死你的,啊——”但随即又无奈地笑了。
我指着那个人说:“哼哼哼,你看看,你不要脸的样子,我爸有你这样的弟弟,丢人,专门欺男霸女的,我告诉你,等会儿,我就去报警,我表叔,老谷,原来,咱派出所的所长,是我爸爸的表弟,现在是公安局的副局长,让他送你去劳改,不要脸!哼哼哼。”
大背头老头冲着其他人摆手一下,有人把那人搀到了一边,并指着站在我跟前的几个老头,“小子,我是你的大表大爷,这个是你的二表大爷,那个是你的······”哎呀,我一看,一圈子,不是表大爷就是表叔。
有我养父的老表的老表,有我养父那边的姑父的老表,有我养母那边的妹夫的老表,有我爸爸那边的七拐八绕的老表。
听着我就烦了,急忙抱拳作揖,打断了老头的介绍,“哼哼哼,各位尊敬的表大爷,这个丽丽,是我媳妇儿,以后啊,你们要想还有我们家这门亲戚,都替我照顾好,丽丽,丽丽的爸爸和大爷,另外啊,我警告你们,你们庄上,有一个算一个,谁要再敢欺负他们家,动丽丽一个手指头,我就打断谁一根手指头,不信就试试,哼哼哼。”我恶狠狠地说。
这时,丽丽也把插在门鼻上的小木棍晃断了,丽丽和他爸爸、大爷,也战战兢兢地相互搀扶着出来了。
老头偷笑着看了我一眼,站在一个高一点土堆上,准备地讲,是丽丽家门口的,土杂肥的粪堆顶上,指着丽丽全家说:“唉,我说一句啊,以后啊,这大柱二柱啊,都是咱的亲戚了,谁要是再敢欺负他们爷仨,谁要再敢对丽丽动手动脚的,咱这个从小吃屎喝尿长大的,无恶不作的侄子,要揍你们,我可不管啊,都散了吧,都长长记性啊,都散了吧!”
坐在路两边的村民们,开始哄笑了,看着我,有的还用小土块砸着我,“常书,回家,找你妈,喝尿去吧,哈哈哈······”
丽丽的爸爸和大爷,点头哈腰的,苦笑着泪水涟涟的,向那些村民们鞠躬着,也不知道说什么,有些人走到他们的跟前,非常善意地拍拍他们的肩膀,就都走了。
这时,有人拉来了板车,把那个欺负丽丽的人,抬上了板车,他虚弱地呻吟着,在板车上岔开双腿,不时地抽搐一下,一个妇女在旁边哭着就走了。
人都散了,老头走到了丽丽爸爸和大爷的身边,非常歉意且诚恳地说:“大柱,二柱啊,以后,就没事儿了,我们都错了,让你们兄弟俩受委屈了,以后,有啥事儿,就找我,我给你们主持公道啊,丽丽,以后,有啥事儿,就找大爷我啊,对不起啊!”
他的话音都没有落,丽丽的爸爸和大爷,非常委屈地蹲在地上,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了。
在丽丽拉着他们回家的时候,我默不作声地推着自行车,就走向了回家的路,村里的人,还笑着向我致意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