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问秦如风:“你说我们在407住的好好的,干嘛挪下来?叫我说还不如回家,我想豆豆了,也不知宝贝过的咋样?”
秦如风一边收拾桌子,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多亏我们挪下来了,要不然死的就是你了。”
“什么?死的谁?”沈时吃了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昨天晚上死了一个人,住在407,……”
秦如风把大概情况对沈时叙说了一遍,沈时静静听完,最后问到:“那你是怎么想起换房间了?你不要告诉我你是先知先觉啊?”
“怎么会?我也是别人告诉我那房间晚上要出事,我才赶紧换房间的。你知道,因为你,我从来不敢丝毫大意。”秦如风越说越想证明点什么。
可是沈时只抓住了一点,立马问他:“别人?别人是谁?”
“不知道,就是道听途说呗……”
“你想想,以前见过他没有?是否在哪个场合见过他呢?”沈时不依不饶的继续发问。
秦如风想说沈时太小心了,但是看到沈时那郑重其事的样子,蓦然感觉沈时的推断不无道理。
于是,他停下收拾东西的动作,促到沈时面前,讲那天他听到这消息的情景。
那天,也就是前天下午,他去沏茶,听到有两个男人说407房间最近有可能会出事,大凶,要死人的,他心想多不吉利呀,难道是沈时要……?
他不敢多想,就自告奋勇的找到值班医生将房间换到了307。
“那你换房间的时候顺利不顺利?”
沈时倒是没显得格外焦急,平平静静的问他。
“顺利,顺利,非常顺利。”沈时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对呀,他应该是我上次接你来医院时见过的黑衣人,我说呢?怎么这么面熟?”
“你确定?”
“确定!”秦如风想了想说道。
“呃,没事,你去忙吧!我想躺下休息会儿。”沈时冷静平淡的说。
“是”秦如风伺候沈时躺下,给她盖好被子,就外出倒垃圾了。
沈时躺在床上,心明如镜,思索着江抉黎干嘛这样帮她?难道是觉察出沈若初是破坏他们俩感情和家庭的刽子手?他们不是后天就要结婚了么?
救她等不等于和沈若初决裂?
她准备安静等待事情处理的结果,只有等到结果,她才能正确审视她和江抉黎之间的关系。
只是,她不能再这样软弱,人善被人欺,她一味的退让只能助长沈若初的狼子野心,也只能让爱自己的人和自己深爱的人身心受摧。
她一定要坚强起来,如果她沈时受了这么多的苦,还不知悔改的话,那她也真是不可救药了。
想一想,如果不是身边的这些人不离不弃的保护着她,她不知已经被摧毁多少次了,难道不是这样吗?
所以今后的她会好好活着,好好爱自己应该爱着的人。
正想着,秦如风真的犹如一阵风似的进来,紧张的说:“来了,来了。”
“谁来了?”沈时折起身问他。
“那个黑衣人,那——”话没有说完,江抉黎大踏步进来,一看到床上的沈时,就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秦如风大吼:“你看什么看?”
只有沈时能从江抉黎的眼睛中看出一种久违的关怀和温暖,看着看着,俩人的眼睛里都浸满了泪水。
江抉黎不管不顾秦如风的不安和焦躁,看够了,自言自语的说:“我必须亲眼看到你安然无恙,你安然无恙就好。”
停了一会儿又说:“好好休息,等我消息。我走了。”说完默默退出。
看到江抉黎走出去,秦如风暴跳的走至门前,气急败坏的关上门,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啥意思嘛!不要你的是他,把你托付给我的也是他,那干嘛还来打扰你?”
“他心里还有我,他还在乎着我,你说是吗?”
闻声秦如风看向沈时,看到她泪水落英缤纷,苦恼着他和沈时竟然不在一个频道,都是浸入各自的感觉中无法自拔。
可是,他还是不想离开她……
一天过去了。
知情人的她仍然在高度搜索着407的消息。
她知道这件事已经移交到公安机关了,她看了新闻。
如果真是姐姐,那她是否要杀人偿命?
想到这一点,她的心抖动了一下,还是做不到“痛下杀手”。
夜已然来临。
外间的秦如风鼾声如雷,震的耳膜发响。本来她是坚持让他走的,但是他一个劲的不走,她也是好歹没办法。
可是他的鼾声……
她只好用药棉塞满双耳。
“撕拉拉”“撕拉拉”似乎有这样的一种声音在响。
她侧耳倾听,掏出耳棉细听,突然
感觉“撕拉”的声音来自窗外。
她猛然拉开窗户,一张纸飘然入内,再看外面,一个熟悉的背影依然远去。
拾起纸张,上面一行大字模模糊糊,她拿起床边的手电筒一照,天哪,是告诉她沈若初已经被警察带走的话。
她心里“咯噔”一下,终是狠不下心肠,毕竟,她是自己的亲姐姐。
虽然她害自己千万遍,且次次都置自己于死地,虽然每一次她大难不死都会痛下决心要振作,要报仇,虽然刚刚自己还表了决心要不辜负爱自己的人和自己爱的人,但是一到这关键时刻,她还是于心不忍。
是的,做不到熟视无睹。
她决心找江抉黎谈一谈。
她现在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