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所说的未来的女朋友,不是别人,正是zoe。
zoe似乎比成辛还错愕。
全场数饭粒儿最镇定:“小白,你搞什么!”
小白哭一样笑起来:“怎么办呢。我追不上她啊。”
成辛看看指向自己的手指,又看看脸上红一片白一片的zoe,再看看来来往往好奇打量他们的路人们,一跺脚,扭身走了。
这种情况下,跟小白有什么好说的。
她心里气鼓鼓。
气鼓鼓的,可又说不清楚到底气的是什么。
“你生气了吗,成辛?”饭粒儿追上来,拉住快要奔跑起来的成辛。
这么被饭粒儿一问,成辛的气像被针戳了个小洞,一点一点在漏。
“我气什么。不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吗?”
“你就不怕小白因为你破罐子破摔,随便找个女生恋爱,其实只是自我逃避,最后的苦果只会越酿越大,还波及无辜的行政小姐姐?”
成辛望向饭粒儿。她的确有此担心。
此外,她还有难以言说的失落。
她一定是个坏女孩!
竟然惦记着小白对她的好!
她明明不会为了小白而舍弃余勒,却也会贪恋与小白共度的搭乘时光,以及与小白之间的“创伤互助会”!
成辛捂上脸颊。
脸颊被风吹得冰凉,一向温暖的十指也因为对情绪低落而冰凉。
忽然,一只长手,搭在成辛肩头,将她扳转身。
眼眸从开出缝的十指里半掩半露。
是小白。
小白勉强地笑了笑:“刚才真怕你出口说‘恭喜恭喜’。”
成辛探头看小白的身后,zoe没有追过来,只是远远地站着。
“不要再躲我了。”小白对着时不时偷看他一眼的成辛道,“三四天跟三四年似的。太难受了。”
成辛将双手从脸颊上放下来,是时候跟小白彻彻底底坦白了。
没想到,成辛还没有开口,小白先开口:“你跟余勒还好吗?”
什么?!
“你、你怎么知道他叫‘余勒’?”
小白哑然:怎么,这么长时间了,余勒都没有跟成辛提过他的合作、他的威胁?
小白笑得更像哭了。
那个讨厌的家伙,到底出于什么想法,把当天离开上海的锅无声无息背身上?又出于什么想法,回也不回自己的新情敌短信?
“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小白道。
成辛一脸狐疑。这听上去很像新一轮的卷土重来啊。
缅怀归缅怀,现实面前还是要态度分明的!成辛坚决地摇了摇头。
“你要不放心,我把zoe叫上,你把饭粒儿叫上。”
“那好吧。”
成辛的确好奇,除了苗贝贝,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他叫“余勒”,凭什么小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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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方何美丽女士要设计的幼儿园与小学位于边陲小镇扎赉诺尔。
因为影像材料充足——她丈夫提供了大量的照片与录像——使得饭粒儿不需要亲自前往察看地貌与周边。
那是排约300平方米的老房子,简单的四间,矮矮地横陈在有一棵老树的院子里。老房子的情况很糟糕,墙开裂,木窗斑驳,室内昏暗。想来也是潮湿的。
饭粒儿豪阔,一举把它扩充为1000平方米左右的新宅。原来的建筑并没有拆毁,而是选择重修,因为老建筑用了不少敦实的实木木料。
以老建筑为圆心,增添风雨连廊、格子房、书屋、玻璃滑梯房等功能用房。
老建筑室内外的墙在低矮处刷了大面积的红黄蓝灰色块,像散落的彩色积木,很打眼。房子较高的部分,打磨后用清漆维护了经年实木的本色。
示意图上,房子低矮处设了可以充当座位的飘窗,低开的窗户,正好符合孩子的视线高度。
成辛这种外行看到了色彩,看到了有趣的功能,想想驰骋,直接羡慕起将在里面度过幼年时光的孩子们来。
“真的很棒!”成辛感叹道。
饭粒儿脸颊绯红:“是啊。商所也有夸我。说我将院中的树景用到了极致。”接着,饭粒儿幽幽叹口气:“可这对院中树景加以利用的主意,却不是我想出来的。”
饭粒儿水灵灵的大眼睛,忽忽飘向商所塞给她的“主创助理”身上。
“主创助理”欣然一笑:“主意是我出的,但你设计得比我预想得还要好。饭粒儿,你让我刮目相看。所有的夸奖,请放心收下!”
门外汉成辛这才发现:果然隔行如隔山。原来整所幼儿园设计最为成功之处,是做到了人、房、景合一。
在饭粒儿的专业视角介绍下,成辛才窥见绝妙之处。
房子开了极高的窗,它的妙处是窥视院子里的树冠。通透的玻璃给人一种错觉,绿色的华冠似乎要伸进屋子里来!
孩子们一抬头,保准会意外:这树原来离他这么近!
西南角开了折角的大窗。夏日打开,不仅能吹进凉爽的风,还能将斑驳的树影照进教室内。
孩子们会做跟阳光做迷藏的游戏吗?
成辛数了数,整座主房,大大小小开了7扇形状不一的窗户,各个窗户都能窥得院中老树的身影。少数窗得以窥视树的全部,多数是局部——有的是根部、有的是中部、有的是华冠……
一棵树在7扇窗前呈现7种不同的姿态,孩子们一定会不敢相信,来来回回看到的是同一棵树吧。
冬天天寒地冻,所以房子的北面仅在高处开了一扇